《青山在(1V1,骨科)》 目击 江边的夜晚凉风徐徐,人行道上行人寥寥无几。林青不急不缓地慢跑,一边控制呼吸,一边控制双臂摆动。 跑过另一条小道,准备拐弯时,林青发现前方有一个男人持刀往另一个男人的心口捅去。可能是光线太暗,持刀的男人又利落地补了一刀。 这一条小道很少有人经过,经常来这跑步的人不会特意绕路过来,平常只有散步的情侣才会走这里。 此刻,这里有人在实施故意杀人,不巧且不幸的是,林青目睹了这一过程。 林青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 活了二十多年,彩票从没中过不说,什么好事她都没赶上过。 林青一直都知道自己运气不算好,但也没敢想这倒了八辈子霉的事情会找上她。 她来不及惊讶,恐惧让她愣在原地,小腿忍不住战栗起来。被捅中心脏的男人向后倒去,捅人的男人缓缓拔出匕首,转头看向林青。 无法形容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细长的眼,冰冷的眼神。 那一瞬间林青甚至忘了喘气,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赶紧跑! 往后跑两百就是主人行道,没准能碰见其他行人。林青转身往后跑,跑出了今晚最快的速度。 然而没跑几十米,林青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持刀的男人给她后脑勺一个痛击,接着林青晕倒在地上。 * 翌日,林青在陌生的房间醒来。右手边的窗帘漏出了一丝缝隙,林青隐约能感觉到现在是白天。 昨天的生死一瞬间带给她的冲击太大,现在醒过来一下子还有点无措。缓了一阵,知道自己还好好地活着,她心下稍定。 林青坐起身,揉揉自己的后脑勺,环顾四周发现整个房间通黑,包括墙壁、床、衣柜、书桌都是黑色的,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林青低头看向自己,发现还穿着昨天的运动服——上身是一件白色速干短袖,下身是黑色的瑜伽短裤。鞋子袜子、手机和运动手环都不见了,她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出门左手边有一个隔间,应该是浴室或者洗手间之类的。走了几步,林青发现这里还有一间房间。穿过走廊,看到空无一物的客厅,客厅对面是一个开放式厨房。 厨房的台面上放着一个微波炉和电饭锅,微波炉正在热着什么东西,显示还有5分钟结束。林青感觉自己有些饿了,便到旁边的餐桌坐下等待。 在等待的几分钟里,林青的脑子逐渐变得清醒。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是昨天那个杀人犯住的地方。 她迅速总结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好消息是她现在还活着,坏消息是她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按照电视剧的情节,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应该是囚禁或者先奸后杀。 又或者,啥事没有?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林青都不敢往好的方面想。她揉揉脸,发出了一声叹息。 “你……”林青突然听到身后的男人发出声音。 她的心头一缩,被吓了一跳后弹了起来。椅子与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林青抚住胸口,转过身看向男人。 男人冷冷地和她对视,然后走了过来。一手拉过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你叫什么?” 林青看着眼前这一幕,除了男人的表情有点冷之外,她觉得目前的情况并不那么糟糕。 她仔细观察,发现这人长相不差,甚至还算不错。 她回想了一下昨天那个场景,难道也许是有什么剧组在拍戏?那么面前的人是演员?这么想于是她也这么问出口:“你是演员吗?”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恰巧这时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 林青忍不住瞅了一眼,又偏回来看向男人,尽量友好地回答道:“我叫林青。” 说完她不忘扯出一个假笑。 不管对面是谁,先释放友好,留下好的第一印象应该没错。 男人起身,走到厨房操作台旁,从下方拿出一个盘子,打开微波炉把东西放到盘子上,一共四个包子。 他把盘子端过来,又从后腰处掏出一把匕首放在餐桌上。 林青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男人轻抬下巴,说:“我叫裴渊,深渊的渊。”下一秒,他的口气变得讥讽,继续说道:“我是一个杀手,拿钱办事,替人消灾。” 林青有些无语,心想我对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杀人犯释放什么善意?这样难道不会被他杀得更快吗?简直是失策。 对面这个人不是演员,而是货真价实的杀人犯,林青曾目睹了他的杀人过程。那么——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以前从没杀过除了任务以外的人。当然,现在也不是不行。”对面的男人似乎看出了林青的疑问,眼睛看向桌子上的两样东西,继续道:“二选一。” 林青没动。很显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选择去死,即使知道活得艰难也会努力地活着。总之就是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好像她反应的时间有点长了,余光看见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表情,林青赶紧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尽量不去看那把锋利的匕首。 甜甜的豆沙包在齿尖化开,起码这不是人肉叉烧包,林青舒了一口气。 裴渊把匕首收了回来,也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包子。 空气中那股压抑的气氛渐渐在两个人中消散,林青大胆开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说了不会随便杀人。既然如此,那就把我送走吧,我保证不会去报警的。” 裴渊用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没错,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但是,还是得争取一下。那谁谁说了,即使有1%的希望,也不要轻易放弃不是吗? “求求你了,放我走吧。你没伤害过我,现在让我走,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也不用担心之后警察找上门,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到时候你再把我敲晕,随便扔到一个地方,我自己会自己回……” 林青话没说完,男人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我想你还没明白我刚刚的意思。” “二选一,要么被我杀死,要么被我永远囚禁。”他面无表情地说完,上半身靠了过来,用细长冰冷的眼睛逼视着林青,最后吐出一个字,“懂?” 听明白男人话里的威胁,林青忍不住颤抖。很显然,这个杀人犯虽然暂时没有杀她的意思,但也不会让事情超出他的掌控。 林青掐住手心告诉自己稳住,站起身往客厅方向走去。来到阳台附近,林青拉开窗帘的缝隙。能看出这里楼层不算很高,大概在十几楼的样子。她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向平地,好像是一大片空地。 林青眯了眯眼,发现空地上有许多个排列整齐的石块,那是……墓碑? 所以,小区对面竟然是个墓地?到底是有多不正常的人才会在墓地对面住? 不过好在,既然是墓地,代表着会有人经过,同时这也代表着她有逃走的希望。 林青的庆幸没持续多久,裴渊从身后冒出来。 “吃完了吗?” 林青嗯了一声。 “行,吃完了就上路吧。” 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林青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被囚禁 林青睁开眼,入目所及是一根横梁,在头顶。 没错,杀人犯转移阵地了。 不同于高层墓地房,这是一个小木屋。空间不算大,除了必要的床、桌椅、煮饭的工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 林青踱步到门口,试着打开门,意料之中的打不开。她又走到窗旁,发现同样打不开。没有办法,她只好又坐回床上。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口的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冷脸,林青整个人更不好了。 囚禁这事不简单,可能会发生一些让她生不如死的事情。以后大概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与其现在焦虑烦躁,不如看开点。 ……看不开一点啊! 感觉到裴渊冷冷打量自己的眼神,像一只眼镜蛇吐着信子盯着不安分的猎物,林青还是本能地恐惧了一下两下……很多下。 手臂上迅速冒起了鸡皮疙瘩,林青捞起床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盖,然后又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乱转。 裴渊双臂交叉环抱站在门口看着林青的一系列动作,把手里拿的东西放到餐桌上,朝她走了过来。 大眼瞪小眼。 过了十几秒钟,裴渊:“起来吃饭。”说完转身走到餐桌旁坐下。 林青迫于肚子饿和裴渊身上散发的“爱吃不吃,不吃拉倒”的双重压力,默默起身。走近一看,发现桌上有个白色塑料袋,里面是两份打包盒。 她在裴渊的注视下,把一份拿出来递给他。然后她打开自己这份,看到这里面装的东西,竟然是肠粉。 林青沉默了,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吃的竟然是早餐的配置。摸摸包装盒,大概还有点余温。 裴渊看着林青的小动作,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还是没有说话。 他缓慢地把一半酱料淋在肠粉上面,搅合了几下看差不多了,又把另一半的酱料和辣椒一股脑倾洒到肠粉上面。 林青也在默默观察裴渊的动作,看完这一整个过程,发现真是巧了,她平常也是这样吃肠粉的。 两人相对无言吃完肠粉,林青起身收拾掉垃圾,看向裴渊,“这个丢哪里?” 裴渊随手指了一下门口的位置,林青放到门前,又转过身来装作不轻易地问:“我们现在在哪里啊?” 裴渊面无表情:“市郊。” 林青:…… 这不是废话吗? 林青向他投去无语的眼神,又继续问:“我可以出去看看吗?啊……那个,我想上一下厕所。” 说完她挠挠头,似乎是感到不好意思似的避开了裴渊的视线。 裴渊还在打量她,在这胆战心惊的时刻,林青的心脏猛跳。就在她以为要遭到拒绝时,终于听到他说了一声行。 林青顿时感到一股隐约的兴奋,迅速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小院子,右手边有一个小屋子,看起来应该是洗手间。林青推开门,发现这里面配置齐全,除了洗澡区,还有马桶、洗手台、浴缸和洗衣机等。 她赶紧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又洗了把脸,然后随意查看这里面的东西。 洗手台附近摆放着一些物品,洗面奶、剃须刀、发膏、漱口水…… 视线往上移,她看到了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颜色是清新的baby蓝,不知道是不是给她的。 林青来到院子,发现裴渊站在不远处,她默默离他远了点。 此时天色还没变黑,大概是六七点的样子。林青东瞅瞅西瞅瞅,感觉现在住的地方应该是在半山腰上,地势有点高。周围一片绿色,空气清新,体感舒适。 抬眼望去,山的那边有很好看的晚霞,绚烂又美丽,瞧着就让人心情很好。 再看看眼下,荒山野院,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皆宜。 这一天虽然清醒的时间不多,但仍觉得很漫长。林青逐渐接受了自己被囚禁的现实,作为一个单身、失业且独居的人,想要警方发现她失踪这件事,简直困难。 再加上她与父母平时联系不多,一般是两三个月一次,上一次联系还是在不久前。 朋友的话,她只有一个认识了十年的网友,对方最近在忙着备考,还特意和林青交代了有事勿扰。 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个人是一名专业的杀手,逍遥在外这么多年,反侦查意识铁定强。 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野外,一切只能靠自己。如果能逃出去更好,逃不出去就当做在坐牢。 不过她这人的运气一向差,想事情就不由得往消极悲观的方向想。 这时,旁边的人蓦然出声。 “这里是大山深处,不认路的情况下你走不出去。山里有危险,不要想着逃跑。” 林青回过神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往回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只有一张床,我、我睡哪里啊?” “一起睡。” ??? “呵呵呵,这样不太好吧。”林青表情怔愣了一下,尴尬地说道。 “我睡帐篷,你睡床。”裴渊说完就打算回屋去找帐篷,离开之前还瞥了她一眼。 林青接收到视线,赶紧闪身进屋,免得他反悔。 林青知道自己不算个聪明人,但也没有那么迟钝。眼下对方没想着和她有直接的身体接触,她百分百配合。 她暗自下定决心,心态一定要放平,一定要稳住,一定要摆烂。 这么多一定,林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摆烂当咸鱼她是肯定没问题的。 林青活了25年,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奋发向上的人。在社会摸爬滚打差不多一年,又经历了一件恶心事之后,林青更坚定了当咸鱼的目标。 林青是一名美术从业者,她大学学的是动画设计,研究生也是这个方向。毕业之后发现很多公司的项目需要加班加点,所以她入职了一家较为轻松的游戏公司,做休闲游戏的美术。 入职一年,做过大大小小的case,由于上班产出的商业作品无数,她闲暇时间还会画一些原创稿保持创作的热情。 正巧她忙活了一个多月的作品《雨夜》赶上了一个大赛的报名截止时间,她顺手提交参赛。运气很好的是,作品入选了,主办方给她颁发了奖项,另外还有一笔不多不少的奖金。 结果没高兴多久,林青在淘宝看画时,发现有无良商家抄袭她的画作并以此盈利。 林青愤懑且无奈,开始走上维权的道路,却不知道这条路有多艰难。 维权期间,为了全身心投入,她从公司辞职,靠着不多的存款淦了两个多月,最终这件事以自己胖了十斤,查出有乳腺结节为结果。 身体出了毛病,林青终于决定放下,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种事是她这种务实的人干不出来的。 躺了一周,林青开始恢复规律的生活,早上八点起,晚上十点睡,每天运动一小时。 撞见裴渊那晚,也是规律生活的结果。她一向喜欢沿着江边夜跑,被夜风吹拂,什么都不用想的感觉,让她感到治愈。 往事不可忆,意识到心情在变差,林青及时止住。她看了眼正在搭帐篷摆睡袋的男人,然后爬上床,开始睡觉。 闪灵现实版 第二天,林青在窗外一阵阵欢乐的鸟啼声醒来。她坐起身,伸了伸懒腰。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暑假。一家人回老家避暑,她每天睡到自然醒,吃过饭就到院子里的树荫下纳凉,偶尔看看笑话书和画画。 老家院子里种了几棵树,除了葡萄架,还有芭蕉树和桂花树。见证了芭蕉树苗从青色变成绿色的样子,林青像是找到了某种寄托,觉得自己也像这棵树一样自然成长。 今天是她被囚禁的第二天,她再也长不高了。 林青穿好衣服起床,路过小厨房,电饭锅里好像在煮点什么东西。打开门,看到裴渊在抓着院子里的单杠做引体向上。 她选择无视,走进洗手间洗漱。 说实话,两天没洗澡,她有点忍不住了。但看了看喷头装置,好像没有热水,她决定晚点再洗。 林青回到房间,看时间差不多了,坐着等待吃早餐。院子外面,裴渊结束了训练,回到房间拿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漱,当然还不忘了锁门。 过了一会儿,早餐好了。林青把蒸笼上的包子和鸡蛋摆到盘子上,又盛出两碗粥放凉。 裴渊正好推门进屋。 他一身黑衣黑裤,布料丝滑,露出的脖子极为修长。因为刚洗完澡,皮肤像开了十级美白一般。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清香,淡淡的,是和早餐不一样的香气。 就在林青愣神的时候,裴渊已经挪开椅子坐下。林青默默远离了他,没看到裴渊挑了下眉。 两人相安无事吃完早餐,顺手把碗交给洗碗机,林青又坐回椅子上,看着洗碗机加水。等洗碗机加完水不过三分钟,林青已经趴在餐桌上,像只哈巴狗倒得乱七八糟。 裴渊其实余光一直在观察她,这观察没多久就发现对方突然弹了起来,傻傻地环顾四周。 林青平常喜欢在饭后站到墙角消食二十分钟,刚刚是忘记了,现在想起来了,就开始寻找房间内适合贴墙的区域。 看来看去好像只有门口适合贴着,所以她向前迈出两大步,然后背靠门,身体挺直,收腹吸气,双臂自然垂下,双手贴在大腿两侧。 然后她发现了少了点什么,哦……少了手机。没有可转移注意力的东西,这二十分钟有点难捱。 所以没过多久她就把注意力放到房间里另外一个活人身上。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鼻梁,以及因为低头看书而扫下来的长睫毛。 毫无疑问,这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比音符上用滤镜拍照的小鲜肉帅气很多。 林青看的时间久了,裴渊似乎有些不耐地从小沙发上起身,从床边的书架上翻出一本书,丢到餐桌上。 “无聊就看书。” “什么书?” “你不是看到了?” “哦,《闪灵》?我不看。”恐怖故事我害怕。 裴渊像是猜到了她的反应一般,尽量耐心地问:“那你想看什么?” “你。”林青轻声说。 裴渊丢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林青当做没看到似的低下头,故意又瞄了他几眼。 最终林青还是拿起了书,翻了两页。结果这一看就没有停下来。 林青不想承认自己被这本书吸引了,尽管这是一个杀妻故事,但也不妨碍她看得上头。 等等……杀妻故事? 自己作为一个人质,拿到杀手给的书,还是这么一个故事。很难不让人多想这个人是在给她下马威。 她意识到这一点,假装不轻易地看向裴渊。他正拿着笔记本在查看什么,神色不明,依旧低压。 她合上书,终于意识到这个人的危险,即使没有说任何威胁她的话,但也因为这样,越能感受到平静冰川下的险境。 他像一只凶猛的大鲨鱼。 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他的口中餐。 谢天谢地,洗澡了。 一声提示短音,把林青拉回现实。 裴渊收拾了一下东西,又换了身衣服,就锁门离去。 房子又恢复成属于她一个人的寂静,她心下不宁,试图理清这两天的囚禁生活。 裴渊本质上是个大鲨鱼没错,还是个话不多、聪明的鲨鱼。和他相处不多的时间里,林青觉得和正常人其实差不多。 没有任何暴力行为,如果不知道他的职业,说他高冷、清冷什么的也不违和。 目前裴渊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行为,他会施暴行的前提应该是在林青触碰了他的底线后。 像今天这种直直盯着他的感觉,最多只会让他感觉不适,所以他的底线是什么还未知。 那么,他想得到什么呢? 林青想到昨天那个不算笑话的笑话,他要睡她。 这一点,不用怀疑,他和她都心知肚明。 如果裴渊的目的只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的生命,林青也不是不能接受。 相比于贞操,活着要重要得多,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毕竟,林青还有很多遗憾没有完成。 她还有父母的生养之恩没有回报。即使父母偏爱高考结束不久的弟弟,但从小到大不论是学画画,还是读大学、升学也好,父母已给了她足够多的支持和帮助。 她还没实现躺平生活。毕业一年,所谓的好前途好就业见不到,社会的大风大浪接踵而至,她还没有赚到很多钱,还不足以让她咸鱼躺。 她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对象。林青母单多年,长得也还算不错,至今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一点。 等等……谈恋爱?和谁啊,裴渊?……不不,命更重要。 林青揣着自己的小命,继续看杀妻故事。中午和晚上她随便整了点面条吃,又大睡了一下午。 此时她精神抖擞地坐在餐桌椅上发呆,没有再看书。晚上看恐怖故事,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天应该是黑透了,夜晚的山间是静谧的,所以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放大。恰好林青又是背对着门坐着,听着门开锁的声音,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慌。 人在没有安全感的地方生活,总会胡思乱想,林青不由得思考起除了裴渊以外,有没有组织内的其他人过来的可能性。 碰见一个杀手已经够倒霉的了,如果在囚禁的期间还遇到杀手的同事…… 林青不敢想下去。 听着脚步声,闻到一丝细微的血腥气,林青下意识绷紧了背,屏住了呼吸。直到人走到她前面,看到是熟悉的身影,她才舒了口气。 裴渊一身剪裁得正好的西装,看起来是一个妥妥的大帅哥,只不过通身围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气息,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他心情不好,林青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 她下意识坐直身体,非常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一会儿,裴渊出去了。又过了小半会儿时间,他才洗漱完毕回到房间。 裴渊换了一套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黑色睡衣,全身上下仍只露出一截脖子。衣服款式非常宽松,显得他的身形有些瘦削似的。 头发没有经过处理,湿漉漉的,留了有些长的刘海垂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经过她身旁时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散发出来,好像是白天闻到的那个。 还挺好闻的,林青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觉得这个香气有点熟悉。 就在林青愣神的时候,裴渊走过来,放了一个包装袋在桌子上,然后没说什么就坐到小沙发上看书。 瞥到他的心情好像没有改善的样子,于是她也没说话。 林青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袋,发现里面是两套蓝色睡衣和两套白色内衣。 谢天谢地,可以洗澡换衣服了。 于是她终于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道了声谢谢,也不管裴渊有没有回应就冲到洗手间。 花了比往常多两倍的时间洗完澡,换上崭新干净的衣服,林青觉得自己又恢复了人样。 拥抱,自渎。 她把换下来的衣服顺手洗好,晾在院子里。 夏夜晚风,明月皎皎,在月光的衬托下,天空还能看到几朵云。林青突然来了兴致,想在院子里坐会儿,吹吹头发。 正准备回去搬张椅子,她余光瞥见几步之外有一条细长的黑影飞快地钻进草丛。 !!!!!!! 林青急促地啊了一声,转身就往房间跑,结果与刚打开房间门的裴渊撞在一起。 额头一痛,林青轻抚了两下,又后退两步,她抬起头,声音有点不稳,“刚刚我看到蛇了。” 裴渊倚在门框上,一动不动,“你怕蛇?”他一双黑眼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是要看清她的表情。 林青点点头,冷汗还在留,她缓了下呼吸,又抚了抚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嗯……那个,房间里应该没有吧?” “没有什么,蛇吗?”他声音淡淡的。 没有听到最直接最肯定的答案,林青没有说话,大眼微睁,有些愣住了。 裴渊倾身靠近她,“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没有吧。”林青下意识往好的方向想。 裴渊又靠回门框上,不动了。 林青看他这样,原本不慌的,现在真的怀疑了。 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原本觉得舒适的夜风,变成吹到她心坎上的冷风。这风仿佛一阵一阵的,在这沉默又安静的几平米空间里,轻易卸掉了她的铠甲。 她想到滑溜溜冷冰冰的触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往回走了两步,和裴渊离得更近了。 在她清醒的时间里,她和他从未如此近过。 好像过了很久,裴渊一双大手抬起来,揉了两下她的头,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尽管他没有说什么,但林青感到一种踏实的安全感。可是不够,恐惧还仍未消除,她还想要更多。 四目相对,看着他真挚的眼睛,林青突然下了决心。 “裴渊。” “嗯?” “我能抱你一下吗?” 裴渊站直了,跨过他和她仅剩的半步距离,两人的身体微微贴在一起。 林青低着头,双手环抱着他,头侧着贴紧他的胸膛。 这是个很温暖的怀抱,即使两人没有相拥,她已经觉得很安心。 风好像逐渐变得温柔起来,林青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似乎在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她的心里热了起来,四肢也不凉了。她放开手,离开他的怀抱。 “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挤着门进到房间,仍是低着头,动作看着有些刻意,像是落荒而逃。 裴渊回头看着她的背影,顿了几秒,把房间门关上了。 他走进洗手间,坐到马桶上,看着自己胯间的巨物,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裴渊看向右边的墙壁,那是房间的方向,他回想起林青的拥抱,心有点痒痒的。 胯间那根东西逐渐变得胀痛,他站起来往右边走,侧靠着墙,褪下裤子,慢慢撸动起来。 过了很久才终于有了射意,裴渊放慢了手速,嘴里喃喃一声青青后,射了出来。 他咽了下口水,头微微仰着,背靠着墙喘气,等待快意褪去。 又洗了个澡,清理了下地面,开窗散味,这才转身出去。 相拥而眠 林青躺到床上,感觉心里有股挥之不散的燥意。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憋了几口气,试图赶走这种陌生的感觉。 林青不喜欢被触碰的感觉,极少与人有直接的接触,即使是隔着衣料也不行。 但是被裴渊摸头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要说那是什么感觉。 是非常踏实的,让她感到自己正在被保护的感觉。 那么,那个她主动提出的拥抱呢? 其实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和一个刚认识了两三天的杀手抱了一分钟,这是她会主动做的事吗? 她当时脑子一热,想这么干就干了。 真牛啊,也是真的大胆,她甚至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她从被子里冒出头来,长长呼出一口气,下床去冰箱里拿瓶水来喝。 咕噜咕噜喝了小半瓶,她随手把水放在床头柜,开始睡觉。 半睡半醒间,林青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触碰,轻柔的、滑滑的感觉。 ……不对劲。 她挣扎着醒来,却发现床边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林青这才发现是裴渊的手在摸她,发现她醒了,手也不动了,但也没收走。 他修长的手指正好抚在她的唇边,似乎在看她的唇……怪暧昧的。 她不明白裴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摸她干嘛,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林青正想开口,裴渊把手拿走了,整个人躺到她旁边。她下意识想挪到里面一点,没挪多远又被他捞进怀里。 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过了很久,林青想问怎么了,但抬起头看到裴渊闭上眼睡了。 林青:…… 反正在黑夜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脸色,即使她觉得有点尴尬,但是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的样子,她也懒得大惊小怪。 但不习惯是真的。 只是任何不习惯都能被困意打败,没多久她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旁边已经没了裴渊的身影,林青再次感到不真实的感觉。 昨天的相拥而眠仿佛是场梦,床头柜上的水却不见了。 她打开门,看到裴渊在院子里对着一个靶子练习飞镖,不论隔着三米五米还是十米,都命中红心。 没一会儿,他似乎是才察觉到她的视线似的,转过身来看着她。 两人目光相接了几秒,林青先移开了视线,走进洗手间洗漱。 她对着洗手台的镜子,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脸色,面色红润 ,看着非常健康。 这几天睡得非常饱,吃东西也清淡,她有种自己在山上的寺庙度假的恍惚感。时间好像变慢了,那种在城市里特有的快速的生活节奏在来到这里之后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仅仅是时间,自然的环境也具有让烦心的事情慢慢消失的魔力。 在这鸟音婉转的清晨,她觉得过去那个疲惫不堪的自己正在慢慢被修复,既缓慢又无声。 之前那个鲜亮的世界带给她灰色的记忆,现在单调又简单的生活却让她重焕新生。 即使她现在被囚禁着。 她用水拍了拍脸,走了出去。看到裴渊在做俯卧撑,她打算自己做早餐。 林青简单煮了粥,等粥好了,裴渊才做完运动和训练,今天他好像在这上面花了更多时间。 …… …… 在那天之后,两人白天还是那样相处,但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一样的是,晚上他们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惩罚的吻 时间在这慢悠悠又无聊的日常中消磨了半个多月。 这期间,林青看完了裴渊给的几本书,包括《闪灵》在内,无一例外都是恐怖故事。 不过,她自己偷偷翻出了一本,没想到竟然是漫画书,而且这本书她自己也有一本。 那天晚上,她大大方方拿在手里看,被裴渊发现了,隔天他就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没再让她找到。 这个人没有看起来那么大方,林青心想。 除了看书,还有画画。 她从床头柜那找了支笔,问裴渊能不能在故事书的空白处画画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迭空白纸,质量还不错。 之后她时不时就画上几张,一开始只是为了消磨时间,画房间里的家具,有时候也画裴渊这个活人的躯体。 可能是经常训练和运动的缘故,他的肌肉线条在衣服的遮盖下若隐若现,宽阔坚实的臂膀,再加上修长挺拔的身姿……平心而论,不看那张迷惑人心的脸,他的躯体其实也很出色,也很好画。 不过即使这样也有画腻的一天,林青想起以前的种种事物,把它们从回忆中搬到纸上。 有一天,林青不知不觉画了一张爸妈家的客厅,等画完了她才反应过来。 她想家了。 这段时间过得又快又慢,每天都差不多这样过。很多平淡的东西在这种时刻是记不住的,但她记得,凭靠着感觉。 其实这不是囚禁期间她第一次想家,就像减肥一样,平常没有一定要吃到的美食,但到了减肥的时候,越不能吃就越想。 就像现在,平时可以见到的父母虽然不怎么联系,现在见不到了就会频频想念。 这份想念终于有遏制不住的一天,林青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 她梦到自己还在老家读小升初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流感病毒肆虐,学校在排查有没有发烧的学生。正巧她吃东西过敏引发了低烧,那天晚上班主任只能打电话让妈妈来接。 冬天的夜晚很冷,当冰凉的学校铁门打开,妈妈站在外面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而是一句平淡的质问:你怎么不坚强一点。 林青从这简单的几个字中读懂了一个信息:她给妈妈添麻烦了。 或者,她一直是个麻烦吗?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心里仿佛结了一层冰霜,让她对周遭的寒风失去了感知。 林青哭醒了。 她的眼泪流个不停,人也懵懵的,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在半个多月以前,这个怀抱还给她带来了安全感,但此刻却只剩下不能承受的痛苦。她想推开,却被裴渊抱得更紧。 受悲伤情绪的感染,这种想挣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慢慢转变成了愤怒。 林青反抗的动作越来越大,却被裴渊轻易制止,他开始尝试着安抚她。 他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像是在给愤怒的小猫顺毛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冷静下来,眼泪却像控制不住似的仍在流淌。 裴渊看着她,眼中满是疼惜,他缓缓低下头,双唇轻轻触碰上她眼角滑落的泪滴,他在用嘴给她擦眼泪。 可能是他的动作太过轻柔,也可能是因为黑夜赋予了她勇气,林青终于启齿。 “裴渊。” “放我走吧。” 裴渊身体一僵,他凝视着她,眼中的温暖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意。 林青乞求他:“放我走好不好。” 这一次,他没再管她的泪水,而是用力吻向她的唇,带着一丝狠绝,仿佛她说错了话要接受惩罚。 —————————————————————— PS:喜欢细水长流的感情,所以节奏偏慢。 前面会有边缘的性描写,等水到渠成自然就有肉啦。 “想要了是不是。”微H 这是一个完全靠着本能的吻。 凉凉的唇就这样贴了过来,他咬了一会儿她的嘴角,用力吸着,又停下来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的表情。 林青面无表情,呼吸也放得有些轻,好像被吓住了。 裴渊看她这样,又变得温柔了。他再次贴上来,含住她的唇,微微用力,想撬开她的牙关。 林青没让他得逞。 他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背,一只手从衣角从下往上伸,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找到她的柔软,又捏又揉。 林青抖了一下,他趁机挤着她的牙齿进来。舌头用力搅着,弄出了细微的水声,又被他吸走了。 他手上动作没停,揉完一边的浑圆,又接着揉另一边。他似乎找到了诀窍,勾着她的舌尖又含又吸,两人都有些喘。 裴渊轻笑了一声,放开了她的小嘴。他挑着衣服扣子,让那一对雪白露出来,张嘴咬了上去。 她的奶子早就被他摸得挺立,一颗小红豆此刻被他含在嘴里,又吸又咬,他慢慢地品尝着,不放过任何一个。 “嗯……”林青被他吸得有点舒服,忍不住喘出声。 他像是得到了鼓励,手继续往下,半褪下外裤,隔着内裤摸她的小穴,手指感受到微微的湿润。 裴渊抚摸着那抹潮湿,又轻揉了两下,林青下意识合拢双腿。 “湿了。”他轻声说。 说完也不等林青反应,单腿挤着她的膝盖,分开了双腿。 两人的下身隔着衣物贴在一起,林青感觉到小腹被硬硬的东西抵住了,她动了一下。 裴渊缓慢地蹭着她,又抓着她的手摸到那团发烫的硬物,那东西在她的手里又变大了一点。 又硬又烫,在这微凉的夜晚,触感更加敏感。 她似乎被烫到一般要收回手,他由着她放开,又捏了捏她的手心,最后和她十指交插。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一下又一下地轻咬她的耳垂,又含住。 “要吗?”他故意抵了一下,意味明显,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诱惑。 林青没说话,她侧着头,有一种你要做就赶紧做的意思。 裴渊放开她的手,摸到她的潮湿处,他把内裤拨开,挤了半只手指进去。 腿间的蜜汁像是没有发现外来物,浸润了他的指尖,层层软肉交迭着不让他顺利进入。 他摸摸肉核,似乎有什么开关打开了,林青不由自主地张开大腿,蜜汁流得更多了。 他缓缓插入,紧致又温热的内壁暖着他冰凉的手指,他动一下,穴肉就吸一下。 “想要了是不是。” 他贴着她的胸脯,故意压着,又把舌头伸进她的嘴,搅得更用力,也更舒服。 口水声渐渐大了起来,两人忘情又投入地吻着,她的腿间开始泥泞了。 林青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滩水,而惩罚她的人却像不知道似的,满满一只手指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她终于受不了了,往前顶了顶,他这才重新插弄起来。 穴里又湿又滑,他拔出手指,又等了两三秒才重新插进去捣弄。 上面的小嘴在吃他的口水,下面的小嘴又被他捣出更多穴水,林青的呼吸渐渐重了。 裴渊加大力度捣弄,另一只手指指节弓起,压住湿漉漉的肉核,刺激着下头忍不住收紧。 汁水从嫩肉里面流个不停,他配合着她的频率,快速地捣弄了几十下,带她攀上了顶峰。 林青被这铺天盖地的快意覆盖着忘记了呼吸,等释放出来了大口喘着气。 重重的喘息声在夜里听得更加清晰,裴渊又含着她的舌头润湿了,等她不渴了又放开她。 两人的身子还紧紧贴在一起,不多时疲惫感上来,林青闭着眼睡了过去。 再次自渎 等林青的呼吸变得绵长,裴渊才又有了动作。 他重新给她扣好衣服,简单用纸巾擦拭穴口后帮她穿上裤子。 他下了床,找了瓶水来喝,又进到洗手间。 在微黄的灯光照射下,裴渊站在洗手台前观察镜子里的自己。他的头发被汗湿过,看着有点乱,却没有影响俊美感。 原本冷峻的面容,在如春风般的夜晚变得柔和起来,似乎在透露着他的心情还不错。 他低下头,看到撑在台子上的手,目光停留在那根被林青的淫液浸过的食指上,蓦然低笑出声。 裴渊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戳到了,如果要形容是什么感觉,他觉得那是被阳光照耀的感觉。 一直被他忽视的性器早已把裤子支起很高,他松开束缚,粗长的一根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性器的马眼上已经分泌出晶莹透亮的液体,仿佛在给刚刚握着它的人一点迟到的回应。 他难耐地撸动几下,闭眼想象着林青那只嫩嫩的小手握上来的感觉,又想到她那泥泞又柔软的秘密花园。 以及他和她的第一个深吻,很甜,很滑……吃了还想吃。 一股白灼液体猝不及防射出来,他看着性器完全没有下去的迹象,又简单冲了冷水澡,这才回到房间。 第二天,林青在蝉鸣中醒来,耳旁有道浅浅的呼吸声。 黑夜模糊了人的感知,白天则又放大了人的感官。 这是她第一次醒来还能看到裴渊,距离很近,但无端的让人感到陌生。 她背对着他,脖子枕在他的臂弯里,双腿互相交缠着。 她不禁一愣,以往都是这个姿势睡的吗? ……不确定,再看看。想到昨天晚上的亲密得过分的荒唐行为,她又闭上眼装睡。 没过多久,男人醒了。 裴渊熟门熟路地轻舔她的耳垂,含住了又放开,看到耳垂悄悄红了又转移阵地。 他找到她洁白的后颈肉,故意用力舔舐,留下几团小小的红痕。 温热的气息持续喷洒在颈侧,林青痒得不行,这才假装着刚醒过来似的躺平了。 林青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她又不敢动了。没过多久,他轻笑一声,亲了亲她的脸颊后,抽走了手臂。 等到脚步声离开房间直到听不见,林青火速找到被子盖住全身。 她检查了一下,除了刚刚被咬的脖子有些轻微的刺痛感,身上其他地方好像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林青动了动腿,又揉了揉下体,还是没有任何异样。 敢情这人雷声大雨点小,也没真的入了她,这下子她有点搞不懂了。 所以,昨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引发了裴渊的破戒?明明之前睡觉都把她当成猪肉一样,不多看一眼的。 林青静静地思考着,想起昨天做过的梦和她对裴渊说过的话。 人在脑子犯糊涂的时候总会露出破绽,不过也正是这个破绽告诉了她一个隐隐的事实。 只要她有任何离开的心思,裴渊就会惩罚她,而惩罚的方法是肉体交欢。 这一次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不代表下一次没有。 林青呵笑一声,把残留着裴渊身上独特气味的被子拉开,起床洗漱。 看电影 这天之后,裴渊便不再每天出门,而是时隔两三天才出一次门。 林青不明所以,自顾自地把这种现象称之为生意淡季。 既然没生意做,那么杀手有点假期也不奇怪。 随着裴渊不出门的次数变多,林青也越发觉得自己是坐牢的人,而他是看管她的牢头。 原本两人白天相处的时间不多,其实没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两人同处一个不大的空间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要像室友一般相处…… 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林青来到城市上学后就没有住过校,住在家里的时候也有自己的个人空间,自然没有与人同屋相处的经验。 所以对待这种情况,她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无视、屏蔽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她像鸵鸟一样埋在沙子里,自顾自地发呆看书画画。 一个人跟自己玩,她能玩很久。 不过没过多久,这种情况就被裴渊打破了。他的方式也很简单,让林青接触电子娱乐。 在林青看来,他是突然良心发现,要提升人质待遇。对裴渊而言,却是目前接触林青中最好的手段。 他想找林青聊天,除了自己找不出合适的话题之外,与林青无视他也有很大关系。 他经常有意无意地看着她,但即使她在发呆也没有任何反应。一次两次可能是迟钝,但次次如此,就是故意的了。 裴渊知道林青抗拒他,他能接受她拒绝他。但他不能接受,她的眼里没有他。 他特意找了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邀请林青看电影。 暴雨来临前,是有一些迹象的。 明明上一刻看到天还亮着,下一刻天就已经暗了不少。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随着一阵阵雷声,大雨就这样落下。 就在林青离开餐桌起身打开灯的时候,裴渊走过来问她要不要看电影。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果断地同意了。 此时不看电影,何时看!雨门! 只是她没有想到,裴渊那个加密的砖头笔记本,只有恐怖片可以看。 当电影中出现一把血色锄头的时候,林青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当几个人被这把锄头干掉之后,林青选择躺到床上抱紧被子。 裴渊也自然地跟随她,顺便把看电影的场景换到床上。 他看林青怕得厉害,一边说别怕,一边单手抚摸她的肩头,两人的距离也越靠越近。 剧情慢慢深入,林青一只手捂着眼睛,又时不时露出一点缝隙偷偷看,没有注意到两人变成裴渊坐在她身后环抱她的姿势。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剧情就突然演到锄头男和寡妇女滚在一起——静谧的夜里,这个男人撬开寡妇家的锁,摸到熟睡的漂亮寡妇,熟练地脱下裤子要求寡妇给他口交。 电影里的两个人亲得火热,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却显得看电影的两个人安静得过分。 原先林青因为害怕恐怖剧情引起的心率加快、体温升高应该有所改善了才对。 可现在由于后背贴了个火热的胸膛,又看到了色情画面,所以她其实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想换个姿势,却被裴渊抱得更紧。他缓缓靠近她,舌头轻咬一口小耳垂,又含住整只耳朵,用舌尖顺着缝隙慢慢勾画。 林青想躲,却被他抓住手腕。他把电脑推到角落,和她面对面坐着。此时电影里的两个人做到高潮部分,林青正好看了一眼,脸变得通红。 裴渊发现了,低头吻住她,哄她打开牙关。 吃穴,嗦肉核。H 林青还在疑惑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句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裴渊就趁虚而入撬开了她的嘴。 房间里的灯还亮亮的,林青看着裴渊闭着眼亲她的样子微微愣神。 似乎是看她没有反应,他加重了力道,猛的一吸嘴唇,让她痛呼出声。 他的双手安抚着她的后背,用舌尖贴着着刚才被吸痛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打圈。 他的舌头灵活地在她的口腔内壁搅个不停,好像在找她的敏感点。 裴渊摸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又缓缓靠近。 在林青以为他又要吻过来的时候,赶紧闭上眼,他笑了一下,“张嘴。” 林青没有照做,他似乎预料到了,改口道:“伸出舌头。”说完又张嘴咬她。 他耐心地吻着,诱惑着她把舌头伸出来,她迷迷糊糊地交出去,两只小舌头交缠个不停。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电影还在播着,口水声渐渐盖住了剧里的人物说话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吻终于结束了。 林青大口喘着气,想往后退去。裴渊抓着她的手臂,在她的锁骨处流连。手指悄悄解开衣服扣子,轻揉着乳肉。 感觉到她的喘气声变重,他压着她躺下,埋在胸口慢慢品尝那两团奶子。 那一圈乳晕被他舔湿了,乳尖翘挺,被他含久了,呈现出漂亮的粉色,像是被露珠浸透的花蕊。 他单手向下摸,拨开内裤,找到她的肉核不轻不重地揉着,那里很快就湿了。 林青感受到刺激,忍不住夹紧腿,又被他分开。 他向下挪动,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阴户上。 私处第一次暴露在人前,巨大的羞耻感席卷了她。 她没想到他要给她口交,像电影里那样。也不一样,电影里是女的吃掉那根性器。 她想用手挡住私处,他不让这片大好景色被掩盖,手指分开了包裹着小穴的肥肉,舌头包裹住肉核,含得用力。 裴渊慢慢舔着肥厚的阴唇,这是林青最柔软的地方,舌头碰一碰,蜜穴就开始流汁水。 他吸掉甜甜的汁水,咕噜咕噜地咽下去。仍觉不够似的,舌尖挤进小穴里,想挖出更多汁。 汁水流到他的下巴处,他一丝都没有浪费的舔掉了。又把舌尖插进穴里抽插几下,惹得林青腿根绷紧,忍不住抬起屁股。 裴渊往穴里塞了一根手指插弄着,舌头得空了,又去轻啃肉核,像是舍不得吃似的,又唆又吸,吃得她忍不住一抖。 一根手指不够,他又放了一根。穴肉包裹着两根手指,太紧了,只能慢慢插。 没插弄几十下,蜜穴受不了了,汁水喷了他一脸。手指还被穴肉吸着,一缩一缩的,舍不得放走他。 林青脸红红的,一半是羞的,一半是舒服的。 她出神地喘气,仰面躺着,明明是享受的那个人,却像是被吸干了的样子。 裴渊三下两下脱掉身上的衣服,只留下内裤。他撑在林青身上,“尝尝。” 混合着口水和自己的淫液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她有些不喜欢,想要把他的舌头挤出去。 “甜不甜?这是你的味道。” 她的脸更红了,他笑着抵住她,手剥下内裤。 “礼尚往来。”他低着头说。 林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胯间有一只粉红巨兽散着热气,硬挺挺的,迫不及待地跟她打招呼。 破壳H(修) 察觉到事情真的要往XXOO的方向发展,林青反而冷静下来。 她甚至思考了一下,这个男人从最早对她有心思到今天,过了多少天。 答案是,大概20天。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对她的兴趣不算大。 那么今天应该是男人偶尔发情了要发泄一下罢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也算称得上“在劫难逃”,但林青还是想拖延一下时间,没准拖着拖着,欲望它就消失了呢? 想到这里,她正了正神色,“先洗澡可以吗?” 裴渊挑了下眉,暂时没说话。林青也没管,准备偷摸着下床,却被他拦住。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洗多久?” 林青其实想说20分钟,但又想到平时的洗澡时间,大概在10分钟的样子,所以她也不能太过分。 “15分钟。” 裴渊笑了一下说了声好,目送她不慌不忙地走出房间。 林青走到洗手间的第一件事是检查门,发现这扇门不能反锁。既然如此,她只能物理增加洗澡时间了。 于是,她先花了大概10分钟的时间洗头、吹干,又花5分钟的时间等待浴缸蓄满水,等待的过程中她甚至有点无聊,刷了个牙。 水放好了,林青脱掉衣服,正要一脚踏进去,背后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她吓了一跳,身子一个不稳马上要摔到浴缸的千钧一刻,一道手臂伸出来及时把她捞起。 她惊魂未定,心里毛毛的,“吓死我了。” 裴渊猜到她在拖延时间,但他也守时,时间到了才进来,没想到进来刚说一句话就把她吓到了。 他放开她,目光转向浴缸里的水,明知故问:“你还没洗澡吗?” 林青正要回答你怎么知道,却被他抢先开口。 “那一起洗吧。”说完走到一旁脱衣服。 林青知道这是逃不过去的意思了,拖延已经没有意义,她只想火速洗澡,快速办完事去睡觉。 她手上动作加快,抹匀沐浴露,简单搓洗几下就冲掉泡沫。 刚要转身找衣服穿,一具滚烫的身体就贴紧了她。 “这里还没有洗。”裴渊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手揉了揉穴口。 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私处再次被他玩弄,林青不习惯地扭了扭身体。 他把她转过来,低下头吻她,手上动作不停,直到穴口再次流水,他抬起一条腿,用那根早就苏醒的巨物撞着。 滚烫肿胀的性器挤着那两瓣阴唇,擦着湿润的穴口在她腿心进出。 柱身被蜜穴流出的汁水打湿,变得更加硬烫,龟头不经意捅进穴口,带来一阵一阵的痒意。 裴渊放开她红肿的唇,手指捻着乳尖,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搓弄。 他放下她的腿,停止了胯间的动作,又改用手指快速地插弄几下,然后看着她,“要吗?” 林青的理智觉得自己不该,但身体早已沦陷,让她忍不住贴近那根不怀好意的巨物。 她咬着唇不说话,裴渊把手指抽出来,穴口骤然变得空虚不已,她抬起眼。 林青用无语的眼神看着他,说得好像她不答应他就会停下一样,逗她玩很有意思吗?? 她被这种恶趣味搞得有些烦躁,咬紧牙关低下头暗暗生气。 但在裴渊看来,她的第一眼是湿漉漉的眼神勾引,低下头是因为害羞。 他感觉自己的心头升起微妙的喜悦感,这份感觉激活了他全身每一处细胞。 裴渊低头含住乳尖,狠狠嗦了几口,乳肉晃动着,他又咬了一口,留下明显的牙印。 他蹲下身,看着可怜的红豆,舌尖灵活的卷着,想把它吸出来,却惹得穴口一缩。 觉得前戏差不多了,他抬起她的腿,扶着性器慢慢挺进。 两人都是第一次,各自都有些暗暗的紧张。林青是怕痛,裴渊是怕自己表现不好让她不舒服。 事实证明,紧张是会影响的。 刚挤进一个龟头,林青就忍不住弓住身子,想让他出来。裴渊也被挤得难受,但是他尽量表现得游刃有余。 他嘴上哄着,手上也在抚摸着她的后背,性器缓慢地抽动,让穴肉适应性器的尺寸。 他留心着她的反应,心里直打鼓,怕小穴吃不进。不知蹭了多久,柱身总算进去了大半。 穴肉似乎已经接受了性器的入侵,紧紧吸着他,两人都感觉到强烈的充实感。 裴渊在房间里已经射过一次,性器没有那么敏感,但也还是被这种极致的快感搞得发麻。 他看林青好像的反应好像还好,加大力度慢慢抽插起来。 奶子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他单手包住,故意挤成一团,像在揉白花花的馒头。 裴渊觉得有些好玩,性器用力一顶,想看更多反应,却发现林青皱着眉头,啊了一声。 他突然有些紧张,停下来看她。林青觉得自己刚刚快要被刺穿了,酸痛感替代了刚刚的饱胀感,但她也没敢要求他停下来。 可当他停下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一个冰冷的杀手,自己是第一次吧? 对于这么一个变态来说,说了只会增加他的快感,做得更过分罢了。于是她干脆闭上眼,等待那股痛感过去。 裴渊猜不准她的反应,但她既然没说话,他又重新动起来,这一次他没再敢用力,只是小幅度的抽插。 窄窄的穴腔好像适应了他的粗大,开始绞紧他吸吮他,分泌出更多淫水。 性器将整个小逼填得满满的,柱身一进一出摩擦着里面的每一寸嫩肉,强烈的快感让林青心头那份烦躁渐渐消散了。 裴渊低头吻向林青倔强的小嘴,另一只手按着她饱满的臀瓣,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加快身下的动作,重重的顶弄。 林青仰着头,喘息声被他撞碎在相互交缠的唇齿间,在这剧烈的动作间,她忍不住环住他的腰,和他贴得更紧。 小逼第一次被塞得这么满,穴肉第一次被撞得这么重,她很快就被折磨得高潮了。 感受到小逼一缩一缩的咬紧了他的性器,裴渊用力抽插了十几下,终于射了出来。 他放下她的腿,用力抱紧她,又缓了一阵,才把性器从小逼里退出,白色的精液混合着血丝顺着穴口流淌到腿根。 在这个下过雨的夜晚,静静的山间,只留下两人沉重的喘息声。 出壳H 林青觉得脑子闪成了空白一片,她头靠着墙仰头喘气,等待快意褪去。 裴渊看她微微汗湿的侧脸,眼里被染上情欲的气息,比平常那副什么表情都没有的冷淡模样要鲜活得多,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他上前靠近她,蹲下身来检查她的私处。小穴因为刚刚的高潮仍在翕动,精液漏在腿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用手抹了一下,发现了混在浓白液体中的血丝。 这一刻,言语好像失去了意义。他站起身,用轻柔的动作代替了语言上的匮乏。 裴渊捧着她的脸,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察觉她想躲,舌头灵活地纠缠着她。 胯间的性器又开始变得胀痛,他把她转向墙壁,柱身从臀瓣穿过,慢慢地磨着柔软的逼口。 他绕着白嫩的后颈轻咬,留下一条红痕,双臂环抱着,去摘取两颗成熟的蜜桃。 丰盈的桃肉从指缝中渗出来,乳尖孤零零的,他没忘了揉捏,还故意提拉两下。 林青忍不住嘤咛了一声,感觉自己变得更软了。 裴渊偏头去咬她的耳垂,声音低哑:“再来一次,很快。” 他的手掌从平滑的小腹滑到腿间,揉了揉两张肥美的肉唇,手指探入紧致湿滑的小穴,又抽出来去揉捏小肉核,好像要让它知道有多湿。 察觉到林青的喘气声变重,他从穴里勾出一股淫水涂在龟头上,把她的屁股往上提,对准小穴口挺进。 柱身早已被淫水浇湿了,小穴里又软又润,才进去一半,他就觉得自己被咬紧了,比刚才的姿势绞得更紧,他忍不住喟叹出声。 裴渊缓慢地插弄着,穴肉温柔地包裹着他,他往更深处顶,小穴吃了满满一整根,甚至能在林青的肚皮上看到一点痕迹。 林青觉得自己的脑子雾蒙蒙的,身下的快感夹杂了一点酸痛感,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浅滩上等水的渴鱼,只有等浪水漫过身体才觉得好一点。 很快,她在这缓慢的晃动被弄得腰软,忍不住往下低,连带着屁股往上翘。 裴渊看着自己的性器从她那被插得淫水直流的鲜红穴口里一进一出,提着她的肚子开始狠干。 奶子在剧烈的晃动,小穴好像被撑开了,林青觉得自己更渴了。 裴渊大开大合插了上百下,她终于忍不住泄了出来,快感如浪潮般涌过来,又感觉到一股股热流浇在小穴深处,那根巨物在里面不自觉的痉挛。 林青大口呼吸着,她直起腰,眼泪好像被操得逼出来了,她呜咽了一声,把身后的人推走。 她蹲下身,捧着自己的脸,试图让眼泪憋回去,但好像无法控制,她觉得自己被爽感和委屈感同时包围了。 裴渊看她哭了,一下子有点无措,等她缓过一阵才把她抱起来放到浴缸里清理私处的痕迹。 林青被水冷得哆嗦了一下,他加快手上动作,打开淋浴开关,等水热了,抱着她一起简单冲洗了一下。 直到洗完澡,林青好像才反应过来,她觉得今天过得尤其漫长。 你有喜欢的没? 事后第二天,稳定的生物钟让林青准时醒来。 意识渐渐清明,感受到腰间的酸疼、下体和腹部的胀痛的时候,她翻了几次身,又蹬了几次被子。 看她醒了,裴渊走过来,找了瓶药水给她。看她实在没力气,提出要帮忙,被她拒绝了。 可惜拒绝无效,他很快把她拨了个精光,找到皮肤淤青的地方均匀涂抹药水,又细致地揉开。 敢情这是给了一棒子又给了甜枣来的,林青更不爽了。 不知道是他按摩的手法太舒服还是药物缓解了疼痛,她一个不留神又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再次醒来,就到了中午。她打开门正打算去洗漱,余光瞥到裴渊在树下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她面无表情走到洗手间,打算洗个澡,看到身上数不清的吻痕和牙印,她只想把外面那个男人的头摁到浴缸里喝水。 只不过她也只敢想想,事实是她躺到浴缸里玩起了泡沫。 世界上没有任何比加班后狠狠洗个澡更快乐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泡澡。 泡澡期间她也没闲着,开始分析起昨天的荒唐事。最终她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切都是裴渊的诱骗。 但是怎么说,这也不算强奸行为,因为她没有反抗、没有拒绝。 为什么不反抗?因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抗起来痛的只有自己,快乐的只有别人。 以及,反抗无用,就算这次反抗有效了,下次也逃不过。越是反抗的小猫咪,越能激起撸猫人的胜负欲! 林青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乳腺再次不通了,她思索起应对方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走不了?那只能躲了。 原本摆烂就可以过日子,现在要玩躲猫猫游戏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 等林青泡得差不多了回到房间,看到裴渊坐在餐桌旁等她一起吃午饭。 做了耗费体力的事情,再加上开胃的榨菜,她忍不住炫了两碗粥。 这两碗粥都是裴渊主动盛给她的,又是一颗甜枣暴击,林青笑呵呵的。 人要主动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脑子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不会怀孕吧?” 裴渊:“我吃了药,不会让你怀孕的。” 但凡换个地方听到这话,林青肯定觉得这是个好男人。 可变态杀手能是什么可以随便相信的好男人吗? 她装作好奇地问:“什么药啊?” 裴渊没想到她会好奇这个,“组织给每个人都准备了药物,有男女分别吃的避孕药。” 嚯,讲究,林青决定浅浅相信一下,“你们组织也有女的啊?” 裴渊点头,“不多,但还是有的。” 林青问:“漂亮吗?你有喜欢的没?” 裴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要形容的话有一丝生气,一丝难过,一丝委屈,其他的林青就看不懂了。 这是有了心仪对象,爱而不得啊,被她戳到痛处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林青心情好了一点,把空间留给他,自己搬了个椅子出门吹风去了。 认清处境 林青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乘凉,望着旁边的几棵大树,她突然有点好奇。 为什么杀手放着原先的墓地房不住,要住在这荒山野院呢? 在囚禁她之前,他应该就是住在这里的,从冰箱里的满满的物资可以看出来。 但如果是为了方便训练,比如练枪、投飞镖什么的来这里住,可能性不算大。 难道,他从小到大都住在这里? 但是看着这木屋的结构,怎么也不算经历了二十多年风雨的样子,除非翻新过。 而且,光听他的普通话也没听出一点口音,没法确定是不是本地人。 林青的直觉告诉她,一个人离群索居,不仅仅是为了生计那么简单,可能还和情感有关。 所以,不能肯定他住在这里的年份,但能肯定杀手和这地方有情感上的连结。 那有什么情感呢? 一般来说,一个人从小到大所拥有的人际网络是家庭、学校、社会,所接触的角色是亲人、同学、朋友、同事、爱人。 能让一个人做出改变的角色中最有可能的是亲人和爱人。杀手住在这里,可能就与这两个角色有关。 林青不由得开始脑补—— 十年前,裴渊和他的白月光同居生活,后来,裴渊成为了冷面杀手,而白月光早已不知所踪。所以,裴渊一直住在这里苦苦等待。 但是!等待的过程中,裴渊抓到倒霉鬼阿青。裴渊把阿青囚禁在这里,不仅可以抚慰他的生理需求,还能满足他的陪伴需求。 老天不负有情人,裴渊终于等到他的白月光,他们美好地生活在一起。接下来就只剩阿青的事情了,阿青究竟会被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放走还是杀掉呢? 林青:早知道不看什么白月光、替身文学了,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又或者—— 裴渊从小失去了父母,不小心落入杀手组织的手里。组织训练他,让他卖命,他虽然变成了冷血的杀人机器,但心里残存着一丝对父母的怀念,想回到父母还在的时光。 而在他小时候的记忆中,有这么一个小木屋的存在。他之所以住在小木屋,其实是在怀念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 林青:还是得少看一些疯批阴湿男文学。 …… 把这些苦情片段摇出脑海,林青发现一件事。 在她脑补的这两段剧情中,她把裴渊当成了一个可怜人。 苍天大地,她一个被可怜人囚禁的倒霉鬼难道不可怜吗?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她可真是个又傻又蠢的倒霉鬼。 暴雨过后的晴天,天空蓝蓝的,飘着几朵白云。微风徐徐,蝉鸣声声,一切平静都是假象。 在这一刻,林青看着被阳光照到的地方,又看了看坐在阴凉处的自己,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如果一直窝在这个荒山野院,她大概率有两种结局:一,悄无声息地死掉;二,没死,但会生不如死。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已经走在生不如死的路上了。 因为,她成为裴渊的玩物,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攻略杀手 林青就这么瘫在椅子上,放空着大脑。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睡着了。 睡觉,其实有那么一层逃避现实的意思,而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觉没睡多久,她一醒来就看到裴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他的手还抬在半空中,看样子想碰碰她。 林青已经想不起上一次她对裴渊产生恐惧心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一刻,她的背后生出了一股凉意,紧紧地包裹着她,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没法动弹。 裴渊在看到林青眼中惧怕的表情之后,有些愣住了,他把手放下来,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 林青把椅子搬回房间,人趴在餐桌上又开始想事情。 生活就是这样,无论怎么过,好像总有难题需要解决。一个人的心魂究竟要有多丰饶,才能抵抗得了这些困难呢? 她想到一句“性格决定命运”,又想到一句“心态决定未来”。 性格一时半会儿无法改变,也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改,那么只能依靠心态了。 说实话,林青的心态一向说不上好,她平时喜欢摆烂的原因在于,她本质上是个易焦虑体质,真碰上事儿了身体会出现一连串的不良反应。 经常性失眠、被气得乳腺出了毛病,都是她曾经的“勋章”。她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人呢,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做出改变的。 现在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林青撑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有什么心态可以应对或者改变当前的现状。 虚与委蛇?得过且过?混吃等死?知足常乐?游戏人生? 混吃等死,不行。 游戏人生……好像行。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 游戏人生,人生如戏,也就是说—— 把囚禁当做一场生存游戏,以玩家心态来通关,通关条件是结束囚禁。 ???突然变得刺激了怎么回事? 游戏人生的要义是:不管有没有信心通关,也不管有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一旦开始游戏,她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通关机器,眼里只剩完成任务尽快通关这件事。 虽然林青觉得通关很困难的样子,但是怎么说呢,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勇往直前了。 现在,游戏已经开始了。玩家阿青要想通关,有两种选择:一,干掉杀手;二,攻略杀手。 这两种选择怎么看,都不是选择的样子。 干掉杀手,是异想天开做大梦。攻略杀手,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林青打开冰箱拿了瓶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如果是在小说里,一个人能做到超出自身实力的事情,那这个人肯定是天选的气运之子。这个人不论做什么,倒霉的总是别人,得到好处的总是自己。 但阿青是谁啊,是一个纯纯大冤种、不能再倒霉的倒霉鬼啊。 所以,她一没实力二没运气能够把杀手干掉。 林青没想到自己分析了大半天,竟然得出最后一条路,那就是攻略杀手。 她又坐回椅子上,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试探一下杀手的态度好了。 她回想了一下,上一次多看杀手几眼,他有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是丢给她一本杀妻故事书,变相威胁她? 好哇,这一次她倒要看看杀手的反应和上次有什么差别。 林青把椅子搬到院子里,面对裴渊坐着,跟个没事人一样,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裴渊抬起头和她对视,她还是那样看他,眼里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诉说。 然后,过了十几秒,她看到裴渊的耳根红了。 桃花眼老板 要想富,先修路。要想攻略人,首先看态度。 林青没想到这一试探,就让她发现裴渊竟然会害羞。 一个冷酷杀手竟然有这么违和的一面,属实把她给惊到了。 她隐约感到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已成功吸引了裴渊的注意,还让他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 接着林青理智地意识到,这只是短暂的心理波动罢了。 不过好在,有反应总比没反应好。如今的一小步,是为了成就未来的一大步。 她在心里嘿嘿一笑,把目光转向裴渊正在做的事情。 他蹲坐在地,身旁散落着几段锯好的竹子和已加工好的竹条。他正耐心地编织着一个框架,从轮廓来看,好像是要制作一把躺椅。 时值午后,阳光最为炽烈,尽管头顶的树木投下斑驳的树荫,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难以忽视的闷热。 裴渊穿着正装,白衬衫挽起来了,他似乎有些热,额间渗出了几缕细密的汗珠。他全神贯注于编竹条,偶尔因竹子的锋利边缘而不慎留下细微的划痕。 林青看了两眼就移开了视线,她看着裴渊忙活的样子,觉得自己也该找点正事做。 目前她的正事只有一件。 攻略。 怎么攻略一个人? 在树荫下走了两圈,林青总算是有了些思绪。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满足一个人的需求永远不会失败。 也就是说,对方缺什么她就给什么。因为从未拥有,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 他热,她就递上水。他以前从来没人陪,她就好好待在他身边。 只不过就这样干坐着有些无聊,林青又回房间拿了纸笔,打算画画。 画什么呢?她下意识想找点好看的东西来画,最终对着叁庭五眼均好看的裴渊画起了速写。 两人互不打扰,各忙各的。时间慢慢过去,林青完成了人物速写,只差一些细节背景没有补充。 她正思考着,裴渊忙活得差不多了,一抬头就发现林青在发呆。察觉到他的视线,她突然回过神来,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眼前的光线并不是很好,但裴渊静静注视她的直白眼神,还是把她心头激得猛跳了一下。 不知这是不是她的错觉,空气中弥漫起一丝微妙的氛围,带着几分朦胧的暧昧。林青赶紧转身避开他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气,假装伸了个懒腰,躲回房间休息去了。 等回到房间关上门,遭遇了桃花眼攻击的林青花了几分钟时间平息心脏猛烈跳动的工伤,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咦,我的画呢? 独自一人留在院子里的裴渊把掉在地上的纸拿起来看了看,发现又是一张他的自画像,和林青之前随便画的不同,这张明显用了心思。 他摩挲了一下纸张,目光停留在林青留下的签名“Q11”上,嘴角微微上扬。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青早已恢复了正常。在她看来,裴渊是她未来需要讨好的老板。 以往她对待老板的态度是: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别管老板怎么想。 换到现在的情况来说就是,好好攻略老板,别管老板什么眼神。 因为下午的时候发现裴渊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她没办法免疫,只能尽可能的避开他的目光。 结果差不多等到睡觉时间,林青简单回溯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只觉得自己偷感很重。 —————— 躺椅 洗完澡回到房间,林青意识到一个尴尬的事情。 她和老板睡过了,那现在还和老板躺在一张床上,会不会睡出工伤? 打工人对于有可能发生的问题自然是想办法解决,林青再次使出她的试探大法。 她随便找了个由头,对坐在小沙发上看书的裴渊说:“那个……昨天晚上睡觉好像有蚊子在咬我,我今晚想睡帐篷。” 蚊子是谁她不说,帐篷也不是只睡今晚一次而已。 听到她的话,裴渊愣了叁秒,放下了手头在看的书,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帐篷只能睡一个人。” 林青心里乐了,面上不显,“是吗,那麻烦你一个人睡床了。” 裴渊没办法,起身找了帐篷帮她搭起来,林青站在旁边全程围观,暗暗记下搭帐篷的步骤。 自此,林青过上了一个人睡在帐篷的幸福生活。 然而,她的杀手老板,日子却过得不那么顺心了。 等到她发现裴渊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这不怪她迟钝,这几天她除了吃饭时间和裴渊见面,其余时间一直在帐篷里思考有哪些不明显但有用的攻略方法,硬生生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板兼室友甩在帐篷外。 裴渊又开始恢复早出晚归的日子,中途有一两个下班回来的晚上邀请林青一起看电影。 在林青眼里,看电影已经变成裴渊要蛊惑她酱酱酿酿的新型诈骗说法,所以她毫无惧色地拒绝了。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 就算要攻略老板也不行。 忍无可忍的裴渊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把林青从小帐篷里揪出来,带她去看自己亲手做的躺椅。 林青看着摆在院子里的躺椅好一会儿,又使用了点不多的脑子灵光才回想起来,这是裴渊亲手做出来的东西。 还别说,用料很扎实,挺有模有样的。 她朝裴渊竖起个大拇指,还不忘拍个马屁:“厉害啊。” 裴渊一把拉着林青坐到躺椅上,这躺椅不够两个人的位置,所以其实林青是坐在裴渊大腿上的。 这姿势说不暧昧其实也是暧昧的,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手掌放在她大腿上的热度,连带着其他相贴的地方变得有些敏感起来。 她脑子变得乱糟糟的,下意识想站起来,又被裴渊拉了回去。 裴渊看出林青有些不自在,手没再碰她,“喜欢吗?” 喜欢什么?什么喜欢? 林青不明所以,裴渊也没再说话,只是虚抱了她一会儿又放开了。 当天晚上,裴渊在床旁边挂了两个防蚊网,把林青抓到床上抱着睡。 躲了七天,躲不过第八天,林青也很快就接受了,她稍微挣脱了点,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淡定睡去。 回归两人同床期间,裴渊没跟她玩脱衣服的游戏,她也乐得舒服。偶尔睡睡帐篷,偶尔睡睡床,也是不错的。 除了攻略这件事,无甚进展。 为什么没有呢?因为老板经常不在,大概是忙着杀人。 杀完人回来的老板一身戾气,她不敢吱声,更别说有什么动作了。 时间大概到了八月下旬,这个时候的太阳还是很强烈,但偶尔也会下阵雨。 有天晚上八点,一场雨悄然而至。林青想爬起来到院子里欣赏夜雨,发现打不开门,她才意识到裴渊还没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几乎要睡着了,裴渊才回来。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雨水的湿气、树叶的清新,钻进林青的鼻子里。她一个转身,拉起被子,把头埋进里面继续睡。 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又爬又啃。 林青挣扎着醒来,身子支起大半,还陷在“是不是虫子在咬我”的惊惧中,就发现裴渊抵着她的胸口看着她发愣。 —————————— 逗猫 posewu.com 四目相对,其实谁也看不清谁。 林青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快速把自己的睡衣扣上,当做无事发生又躺下了。 摩挲着手臂上刚泛起的鸡皮疙瘩,她闭上眼又要睡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裴渊抱住了她。 这回变成咬脖子。 说是咬,其实应该算是吮吸,他动作温柔,力度时轻时重。 林青被他吸得忍不住昂起脖子,有些说不上来的痒意,她想挠,却无法动弹。 裴渊越抱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停下来一会儿,就在林青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他又含住了她的耳垂。 她偏头躲着,他好像只是象征性地含了一下,又停下了。 林青闭着眼等一会儿,感觉这次应该是真的结束了,她尝试翻了个身。 下一秒,裴渊又把她捞回去了。 梅开叁度,林青一个烦躁,倏地睁开眼。 裴渊像是知道她会睁开眼似的,搂着她的头,不时摩挲着她的头发。 依旧是很轻柔的抚摸,像是在抚摸宠物一般。 他们在黑暗里对视着,谁都没有移开视线。林青觉得,他现在应该是用温柔的眼神注视她。 他的目光里不知蕴含了什么,把她原先冒起来的那丝烦躁轻松抹平了。看好文请到:hei swu.co m 下一秒,林青又开始疑惑,这叁更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 老板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温柔无害起来? 她眨眨眼,刚要说句话,裴渊突然一个俯身吻住了她。 嗯? 为什么他好像总是能预判她的行为一般,抢在她前面堵住她的动作? 林青有些服气,人也变佛系了。老板要拉她加班,她除了笑眯眯,难不成还能骂那叁个字吗? 这一次他倒是不温柔了,很用力的含住她的舌头不说,还搅得她的软肉痒痒的。 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了呼吸,身体也开始有了其他反应。 裴渊又停下了。 林青这下终于意识到,老板好像是在撩拨她。这来来回回几次,搞得人心黄黄的。 可他偏偏总能刹住车。一辆早该上路的车,刹了几次车,永远也到不了目的地。 她搞不懂他的目的。 林青早已忘了刚刚要说的话,觉得现在也没有了开口的必要。她一个转身,平心静气开始酝酿睡意。 裴渊亲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了声晚安就不动了。 第二天,林青发现裴渊的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具体表现在,吃早饭前亲了她一下,看完书又亲了她一下。 甚至还主动把电脑拿过来,让她自己玩。 林青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娱乐,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让一个长久不接触电子产品的人拒绝是不可能的。 她从没在市面上和电影里看过这样的电脑,摸起来像块砖头不说,默认的语言还是英语。 密密麻麻的,乍一看,跟天书似的。 她看了一眼裴渊,感觉做杀手也是有门槛的。 像她这种笨蛋应该是不行的了。 但是话说回来,谁又会放着安全的工作不干,去做只能潜藏在黑暗里的杀手呢? 摸索了好一会儿,林青终于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有好玩东西的文件夹。 果不其然,文件夹里有几部下好的电影。 要不要看看电影呢? 她知道这几部电影应该都是恐怖电影,恐怖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他的东西。 林青偷偷瞄了一眼裴渊,跑到离他最远的餐桌,面对着他随机点开了一部电影。 按摩 平心而论,这是一部好电影。 起码她看了叁十分钟之后,可以诚恳地评价这是一部好电影。 影片中的男女主角都很帅,除了偶尔的惊悚剧情之外,基本没什么缺点。 但问题是她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睡了过去,睡醒了还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林青久违的感觉到一丝不好意思,她是什么品种能一天到晚睡个不停,显得她懒懒的。 她直起身子,心虚地寻找裴渊的身影,还好,人不在,她可以继续苟着了。 讲实话,在老板这里,除了没有自由,其他的都还可以。 这种吃喝不愁,不用上班,每天睡觉的生活,真的很舒适。 但问题是,这是现实世界,她不是在虚拟的时空扮演着纸片人的角色。 纸片人什么美梦都能做,而一直躺着不动的生活就已经是她够不着的美梦。 如果有一天老板放她走了,她还是得去找个班上。 啊啊啊啊啊! 想到有一天还是得苦逼地上班,林青瞬间不好了。 而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看老板,人家多会赚钱啊,还是每天去上班!而她,没赚多少钱呢,就已经不想去上班了。 林青:真的需要反思一下自己。 这一反思,就反思了很久,久到裴渊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没注意。 裴渊一进门就发现林青趴在餐桌上一动不动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质。 “发生什么事了?”裴渊问。 “啊……”林青坐直了,“我在想……” “没什么。”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在想上班的事情吧? 裴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问,把一大堆书放到她面前。 林青瞥了一眼,身子一顿,翻到封面页,哇靠! 独家系列最新的二十册漫画书,初夏出的,要价不算高,但是她一直没舍得买来着。 裴渊怎么会送她这个? 她看了他一眼,“为什么给我这个啊?” 裴渊看着她眼冒金星的样子,嘴角微扬:“我猜你会喜欢。” 那你猜得还蛮准的嘛,真是个好老板。 林青喜滋滋的,笑哈哈道:“谢谢!” 火速吃完饭,她拆了一本漫画书出来,躺到床上看漫画去了。 这一次她没有像看电影一样,只看了半个小时就睡了过去。 不过情况差不多。 林青从专心看漫画的内容到只看漫画册子就思考起以后不上班了在家接单画漫画的可能性。 可以不止画漫画,还可以画插画,总之就是全职做原创画手。 她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心潮澎湃,开始想象自己在家工作不去上班的场景。 林青怀抱着漫画书,嘴角挂着止不住的笑意,给自己盖好被子后,便沉沉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梦里啥都有。 然而林青没有做到美梦就被小腿的胀痛弄醒了。 正值半夜,两只小腿肚子跟进了水似的,胀得不行。她一边捶一边捏着腿肉,一边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她长胖了?但是长胖不应该是先长肚子吗,她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没有变大。 莫非她要长高了?以前倒是听说有人长高的时候小腿是会抽筋的,但她这个也不是抽筋。 林青叹了一口气,更加用力地捶打,但好像没啥效果。 她换了个角度准备试试拉伸,刚转头就听见裴渊问:“怎么了?” 他凑近了来看她的动作,“小腿疼?” 一股清香萦绕在周围,林青嗯了一声,“胀胀的,好奇怪。” 裴渊一只手捏住她的小腿肚子,开始慢慢揉,她缩了一下。 老板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裴渊:“我给你揉一揉,明天就好了。” 林青觉得有点怪怪的,开口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裴渊没说话,只是专心帮她揉捏那团腿肉,力度适中,确实有点效果。 他耐心揉捏了很久,觉得差不多了停下来问:“还疼不疼?” “嗯?”林青埋在被子里发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疼了。” 她细细感受了一下,小腿肚子已经好多了,但还是有点疼,她决定明天泡个脚试试。 裴渊听完她的话又等了一会才躺下来,挨得她很近,近到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林青一个紧张,把被子盖在他身上,手好像摸到了一个硬角,她把漫画书拿起来放到一边。 “晚安。” 这是林青第一次和裴渊说晚安。 雨林 第二天。 林青一醒来就感觉自己的小腿依旧酸疼,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她觉得跟天气似乎也有关系。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待在室内,缺乏阳光的照射,也可能是她体内湿气较重的缘故。 她将脚后跟贴到墙壁上,有意无意的缓解着。 裴渊打开门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面。 女人将两条腿架在墙壁上,大腿与身体形成一个钝角,手里拿着一本漫画书,静静地阅读着。 走近一些,可以看到她自然下垂的睡裤下露出洁白的小腿。 林青一边看漫画一边在盘算着如果她要画这么一册书需要多久时间。 答案是,不知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节奏,即便是顶尖高手,在面对易如反掌的事情时,也会故意放缓行动,仿佛是在刻意寻找其中的乐趣。 裴渊便是如此,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迫使她屈服,但他却选择了一种更为微妙的方式。 他如同驯养宠物一般,一步一步朝她走进,林青看不清他的目的。 现在,他朝她走过来了。 裴渊:“小腿还疼吗?” 林青其实并不想他来管自己,但也只是想想。 她轻轻放下双腿,调整成转头就能看清他的角度。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脸庞和发丝有些微微的湿润,周身环绕着沐浴露特有的清新香气。 他的睡衣扣子只扣了两颗,露出精壮的胸膛和明显的腹肌。林青看向他因水汽而微微泛红的唇瓣上,轻声说道:“我想泡脚。” 裴渊应道:“好。”说完转身出去了。 林青闭上眼,抚了抚额头,给自己胸口来了一掌。 她怎么敢啊? 他竟然还答应了? 林青迅速冲到洗手间,想把他摇醒,你是个杀手啊,拿出你的杀手气质啊! 最终她只是假装上前提出自己接热水,在被他拒绝后默默站到洗手台洗漱。 罢了,打工人也甭管老板脑子里想什么,她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于是情况就变成,林青一边享受着老板接的热水泡脚,一边品尝着老板亲手制作的早餐。 有头有尾,不错。敢问这样的好老板她上哪里找去? 林青淡定地享受老板的付出,在他偶尔看向她的时候,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笑过之后,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谄媚,仿佛是在刻意讨好一般。 好像是有点讨好的意思。 等等,这才哪到哪? 小小的付出,也没占老板多少精力,他把她抓到这里来,给她做点什么事情怎么了? 林青在心里嗤一声,骂自己没见过世面。如果现在有个人从头到尾给她伺候舒服了,她指不定就要告诉别人她的银行卡密码。 经过热水的浸泡,原本胀痛的小腿得到了明显的舒缓。她迅速解决了早餐,随后将椅子搬至屋檐下,静静地观赏雨中的山林。 林青眯起眼眸,试图穿透那层轻纱般的薄雾,捕捉着其中隐约可见、轮廓模糊的树木。 它们的样子如此熟悉,宛如记忆中老家院子里那幅温馨而又略带朦胧的画面。 随后,她起身取来纸笔,开始一笔一划地,在空白的纸上细细勾勒。 —————————— 这氛围,要不要脱个衣服呢? 撸猫 画画其实是一件很讲究心境的事情。 林青画了半天,也没找到状态。记忆中的东西太过久远,采用素描的方式勾勒出来,却怎么看怎么不对。 她抬眼看向坐在躺椅上专心帮她按摩小腿的人,他似乎没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 她的小腿腿放在他的膝盖上,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腿上。 林青无比庆幸当初他给她买的是秋款的睡衣,包得严严实实,不该漏的地方不漏。 察觉到她没再画东西了,裴渊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把她的腿放下。 他把她抱起来,让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环抱住他。 挨得太近了,林青低头看着他的脖子,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一个杀手最敏感的地方就在她的手下。 裴渊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倾身吻住她,源源不断地从她嘴里汲取能量。 他闭着双眼 ,有些忘情地吻着。林青不由得想,比起其他的亲密接触,他似乎很喜欢亲吻。 她试着轻咛一声,果不其然换来他更用力的动作。 他凶狠地朝更深处进犯,与之前细腻又温柔的浅尝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吻了多久,林青只觉得嘴好痛。她捏了捏他的手臂,想让他停下。 嘴唇肿了,他好像还没亲够,迷糊地看着她。 她觉得白天的裴渊和夜晚相比,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她不由得想,在那个下着雨的夜晚,他也是用这种渴求的眼神看着她吗? 林青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迷惑,伸手抚住他微红的眼角。 “怎么会……”她喃喃道。 裴渊抬手覆在她的手上,低声问:“怎么了?” 一直以来一直是他在问她怎么了,其实林青的迷惑不比他少。 但两人的关系好像没有问的必要。 裴渊看向她的锁骨,手掌扣住她的腰际,时不时摩挲着。 温热的体温隔着一层棉布传来,林青躲了一下。他好像是发现她怕痒,又轻轻捏了一下侧腰的肉,换来她更大的躲闪. 他低笑了声,伸手抱住她。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两人的胸膛贴着,互相交换着不同频的心跳。 咚咚—— 林青闭上眼。 天地间,除了他们的动静,好像还有其他声音,此刻方能听到。 远处的鸟声,雨滴的声音,还有手掌摸索着肌肤的声音。 他们之间有了缝隙。 裴渊的手游离在她的胸口,不时捏着旁边的乳肉。林青忍不住颤栗两下,弓起身子想躲开。 他在躲闪中碰到了她的小肚子,他轻拍两下,改成隔着衣服抚摸这里的软肉。 林青有些无奈地睁开眼,从他身上下来。裴渊拉着她侧卧在他身上,让她抚在他的胸口。 又是亲又是抱的,林青觉得自己就是个挂件,感觉雨停之后气温开始回升,她提出要回房间待着。 于是,他们转战室内……看电影。 不巧,看的电影还是林青之前看了就睡过去的那一部。 巧的是,这次她也看睡着了。 醒来发现,裴渊还在,只不过没在看电影,而是在看卫星地图。 看就看吧,手怎么还放在她的肚子上面?! —————————— 纯情kiss 泡澡 就算生活有漫画和电影,也不能改变林青对这种生活的看法。 无聊至极。 闲得要死。 她觉得自己这几天有些烦躁,没有具体烦的东西,但就是觉得什么东西都不顺心。 这天到了午睡时间,林青地瘫在床上望着房梁久久睡不着。 她看似面无表情,实则脑袋里正上演一出星球毁灭、火山爆发的场景。 裴渊早发现林青面色不虞,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一动不动瘫了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 “你怎么了?” 林青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余光扫到他的衣服下摆,摇了摇头。 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秩序感强的东西尤其不顺眼,他身上的白衬衫此刻在她看来就是这样的存在。 裴渊没有接收到她“别烦老娘”的信息,又问:“怎么了?说话。” “没什么,别烦。”林青终于忍不住,嘴巴比脑子还快,说完一个翻身背对着他。 裴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人还站着没动,看她好像没什么事才走开。 林青其实在说出口后就后悔了,心里一边骂自己太冲动敢甩老板脸色,一边又自暴自弃地想老板要是一怒给她一枪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可以选的话,她要把这间屋子连带着自己一起烧了。 林青觉得自己得了什么毁灭症,只有一场大火才能浇灭她,但她也不敢朝裴渊发火。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裴渊,我想杀人,你教我。”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空气霎时一静。 裴渊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一个大步走过来把她扛起就走。 “干嘛啊?”你不会是想对我动手吧? “灭火。” 听到他的回答,林青没忍住咳了一下。 裴渊灭火的方式也很简单,直接把她放到浴缸里。 林青觉得大白天的泡澡也不是不行,可是,人也放好了,他怎么不走啊? 她朝裴渊眨眨眼,但他还是没动。 “那个……我要脱衣服了。” “所以呢?” “你不出去吗?偷看别人脱衣服是流氓哦。” 林青发现裴渊好像有点叛逆心理,他直接上前来伸手就想把她剥个精光。 “等一下!” “我自己来!” 讲道理,两个成年人大白天的纠结什么不好,要纠结脱衣服这种事啊。 林青脸上的痛苦面具藏不住了,裴渊看得发笑,抬手要给自己脱衣服。 ??? 你不要乱来啊大哥! 林青已经没眼看了,她如果早知道后面有这一出,就不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话说,在她青春期时就开始流行的那句“no作 no die”可真是至理名言,可惜她到了十一年后的今天才明白。 …… 幸好,两人没有擦枪走火,连手指头都没碰着一根,各自占据一边的浴缸。 林青:这种坐怀不乱的老板才是真的好老板,这样的老板值得全天下的老板学习! 嘿嘿嘿! 她突然想到给老板发锦旗的场面,忍不住噗嗤出声。 对面的裴渊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似乎有点想不通她今天有哪根筋没搭对。 林青笑完了,弹了一下水,“要是有鸭子就好了。” 说完她还没觉得哪里有点怪,余光瞥到裴渊的脸色莫名变得有些阴沉。 “你想到哪里去了啊喂……我是说泡澡工具小黄鸭!” 裴渊冷冷道:“看不出来你今年有五岁了。” 林青哼了一声,“过奖了您。” 生理期 泡澡事件在两人的扯皮中安全结束。 裴渊起身走后,林青开始往水里打泡泡,玩了一会儿又开始哼歌。 收拾好心情后,她才慢吞吞回到房间睡午觉。 睡到下午,林青醒来就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不仅肚子隐隐胀痛,腰也有点酸。 她脑中警铃大作,想要起身去洗手间确认一下。 刚下床,一股暖流让她定在原地,看来这下子是真的不妙了。 她快步走进洗手间褪下裤子,果不其然,消失了叁个月的姨妈大驾光临了。 之前因为作息不规律,再加上精神压力比较大,月经不来她也乐得轻松,已经忘掉这茬事了。 林青打开洗手台的柜子找了一圈发现竟然有卫生巾,赶紧处理了一下。 回到房间,看到裴渊在整理武器箱。大大小小的枪支弹药,以及锋利的匕首摆满了整个箱子。 看到他正在细心擦拭着匕首手柄,林青想起上午说的玩笑,硬着头皮走过去。 “有止痛药吗?” 裴渊露出疑惑的表情,大概是不明白她问这个干嘛。 林青解释道:“哦,我姨妈来了,肚子痛。” 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明白了没,她又具体解释了一下:“女孩子一个月总有几天流血的日子,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我会痛经。” 其实按理说不应该痛得这么快的,但她上午泡了冷水澡,估计是受凉了。她有预感这次会痛很多,所以才问裴渊要止痛药。 裴渊听完她说的,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发白,赶紧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去烧了开水,然后打开医药箱翻找。 林青躺回床上不久,裴渊端了热水过来,喂她吃了止痛药,锁门出去了。 躺在床上缓过疼痛的林青翻开一页漫画,终于明白自己早上为什么会突然烦躁。 除了消失的姨妈重新回归,眼前烦躁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这段时间她觉得原来只是一般无聊的生活变得特别无聊,为了消遣就看了不少漫画书。 原本有二十本可以看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慌,而现在只剩手上这一本还没看完,她就已经提前忧愁了。 ……心塞塞。 如果问她为什么不找裴渊补货,只能说问别人要的东西和别人主动给的东西不是同一个东西。 但好在裴渊没有让她感到失望。 当天晚上裴渊拎着新买的卫生用品、补气血药物还不忘给她买上几本漫画书回来的时候,她真的有股想给好老板发锦旗的冲动。 这还没完,他还打包了老母鸡汤回来。 呵呵呵,太久没有喝到汤,林青差点泪流满面。要知道她不仅喜欢吃粥,也喜欢喝汤。 喝到了很久没喝的汤,这天晚上睡觉,林青的嘴巴都是翘着的。 裴渊洗完澡出来看到林青含着笑意的睡容,看了一会儿,躺到床上抱住她。 第二天一大早,林青迷迷糊糊醒过来,手指刚动弹就发现自己在抱着某个人的腰。 啊啊啊啊啊啊!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骤停了一下。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敢摸杀手老板的腰睡觉! 林青心虚地收回手,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太放肆,又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甚至想好了如果裴渊问起她要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睡着的林青干我醒着的林青什么事? 自行车 n ihong ge.co m 等林青睡醒已经到中午了,等她洗漱吃完饭,看着一直坐在小沙发上的裴渊,只觉得抱着他睡觉这种事恍若隔世。 像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且不说她不喜欢和别人有身体接触,她怎么抱到裴渊又是一个问题。 ……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不过林青觉得这两天裴渊对她还是挺不错的,甚至有些纵容。 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也没有万人迷属性,攻略对象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奇怪。 不过她也确实很吃这种怀柔政策呢。 被人当做宠物养的感觉就像被人用一颗颗甜枣喂着,虽然知道不真实但不想拒绝,就这样由着对方。 总归是知道风险领好处,也不算吃亏。 林青平时可以接受宠物人设,但生理期来了,她只觉得这一切是无聊的把戏,虚假得太过刺眼。 接下来的几天,裴渊好像找到了某种攻略密码,不仅买了很多好吃的,还买了不少漂亮的新衣服给她。 她一边感概这与正常生活差不多了一边无视这该死的物质攻击。 当然,想要完全无视是不可能的。 对于好吃的,吃一点就够了,免得总是上厕所麻烦。 对于好看的衣服,看看牌子就知道自己以前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到,心痛得扔到一边。看好文请到:po18ne t.co m 对于新买的漫画书,再喜欢看漫画的人也经不住连续半个多月每天看五六个小时,还不如睡觉舒服。 这边林青发挥咸鱼本质在摆烂,裴渊也发现了她的消极态度而暗暗怀疑自己。 他从来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不知道林青现在是被感性的大脑驱使导致看什么都不满意。 他只能把普通大众喜欢的东西一个个送到她身边。 于是,化妆品、护肤品、包包、香水什么的一时间占据了小小屋子的一块地方。 林青不用拆包装都能闻到这些东西自带的属于奢侈品的气味。 瞧这阵仗,她开始怀疑老板是不是偷偷开启了奇怪的副本。 在副本里,他扮演大方的金主,而她扮演被豢养的金丝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东西就有点不够看了哦。金主金主,不大出血怎么当金主? 晚饭过后,林青指着这些奢侈品说:“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吗?” 裴渊露出一个是的没错的表情。 “可是,这些我都不喜欢哎。”林青假装沉思几秒,“我喜欢,车子。” 裴渊挑挑眉,“什么车?” 林青其实也不了解车,但百万和千万的车她也略有耳闻。裴渊能买百万的车,千万的车就不一定了。 “……保时捷?” “你开不了。” “……哦,那捷安特?可以在院子里骑一下。”买不了四个轮,两个轮的总可以吧? 这回裴渊爽快地答应了。 林青在今年没有买车的打算,但她现在有车了。虽然是两轮的,还是别人全款买的。 但那又怎么样?她,有车了! 经典系列配置,价位五千的中高端自行车,单手可以提起来,骑起来也很丝滑,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其实还是有点没满足,除了骑行这个爱好,她也很喜欢钓鱼。 但是眼下,兴奋过头了别人也看出来了,再提要求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林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看到裴渊一副向她邀功的样子。 这段日子里,裴渊没见过林青像今天这样那么开心,他走上前抱住她,良久后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个吻。 两分快乐 有了自行车的林青,生活多了两分快乐。 为什么只有两分? 因为院子不大,踩两叁下轮子基本上就能绕一圈。 有这么好的装备,却没有好的场地可以好好玩耍。 这两分快乐来得实在有些勉强。 林青有些按捺不住,问裴渊这山上有没有地方可以骑车,答案是没有。 她又见缝插针问可不可以下山去骑车,得到的反应是没有任何反应。 林青的心是不甘的心,但她没有办法只能暗自郁闷,又翻出帐篷一个人睡。 裴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偷偷在她睡熟以后把她抱回床上,并且把帐篷藏了起来。 林青原先那两分勉强得来的快乐就这样被消磨没了。 快乐的生活总是短暂的,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但好在,快乐也是可以延续的。 林青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喜欢一辆自行车而画各种角度的自行车图。 但那有什么办法呢?自行车可是代表着自由的未来,她现在的追求只剩下自由了。 时间来到九月初,林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秋但觉得中秋快要到了,对自由的渴望变得前所未有的高涨。 在初秋时分,这份渴望,应该确切地称之为浓烈的思家之情。 她的脑中渐渐冒出一个从未想过的大胆想法:逃跑。 被囚禁两个多月,林青从没想过逃跑这件事。 最开始的时候,面对一个戒备心强、武力值高的杀手,她能够逃跑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那个时候,她不逃跑,只是觉得自己不要做主动送人头这种愚蠢的事情。 事实上,她不是不想逃跑,而是不敢想逃跑的后果。 不逃跑还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倘若逃跑不成被抓回来,谁知道他会不会折了她的腿,或者干脆杀人灭口? 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那现在呢? 现在的她要是逃跑了,如果逃跑失败,裴渊会对她做什么呢? 林青隐约觉得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裴渊对她的态度应该是对宠物的态度。 倘若是她养了一只宠物,结果宠物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不回来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生气,着急,担心,害怕,想念,难过……这些应该是她这种普通人会有的反应。 可是作为杀手的裴渊会有什么反应,她完全想不到。 林青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在坐漫漫无期的牢,虽然吃睡都过得去,也不用劳动改造,但就是很憋屈怎么回事。 即使是被判了无期徒刑的人,也是可以允许家属来探望的。 罪大恶极的人都有情感慰藉,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人类直接就没有这个选项。 这不合理,裴老板的人道主义关怀明显不够! 林青咬牙切齿,暗骂了一句当代黄世仁,看向裴渊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裴渊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对上林青的眼神,淡声问:“怎么了?” 林青眨眨眼,她没想到裴渊这么快就发现不对劲,她明明只气了叁秒钟,心里头一时间百转千回。 罢了罢了。 “帐篷呢?我要睡帐篷!”说完这句话,林青顿时觉得自己是只死鸭子,嘴很硬的那种。 裴渊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笑了。 自暴自弃 日子越临近中秋,林青的大脑充斥着回去和回不去两个念头。 她最近找到了一种自欺欺人的状态。 ——她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这真的现实吗?她知道不现实。 每天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看不到囚禁的尽头,她很害怕囚禁真的成为永远。 永远这个词,如果代表着某种约定,能够给人带来希望。可一旦代表不好的事情,就让人每时每刻如同处在地狱一般,搅得人心神不宁。 这几天她不断想着要逃跑,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到头来只能通过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让自己不要过于焦虑。 她每次对上裴渊的眼神,就忍不住在想,他作为囚禁她的恶魔什么时候去死,或者她作为无辜的人质什么时候可以去死。 如果生存没有意义,死亡已然变成了一种解脱。 林青再也不想过这种生不如死的囚禁生活,她开始寻找可以帮助她脱离痛苦的工具。 厨房的刀具锁在抽屉里,裴渊的武器箱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她看来看去,只有两种方法能够给她解脱。 一是把自己埋在浴缸里淹死,二是被裴渊动手杀死。 林青当然不是真的想死,所以她要告诉裴渊自己的死志。 她看到裴渊在整理帐篷和折迭椅之类的东西,不知道又有什么动作。如果放在平时她可能还会好奇地问两句,但现在她不想想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了。 除了回到正常生活,其余事情都没有意义。 林青走到裴渊面前,单手叉腰道:“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如果你不想放我离开,干脆就杀了我。” 裴渊放下手里的东西,几乎是听到‘杀’这个字眼的时候,就冷冷地看着她。 一双漆黑的眼眸与她对视,这是掺杂了凶恶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噬。 这是裴渊在最开始时看她的眼神。 如果说林青在说那句话之前还有些赴死的决绝意志,但现在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就只剩下惶恐和害怕。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杀意,但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她就算真的害怕也不能表现出一丝害怕。 恐惧或胆大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行动。 林青强迫自己靠近裴渊,伸出手尝试摸他后腰处的匕首。裴渊看出她的想法,一个后抱抱住她,钳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挣扎。 他轻声问:“和我一直住在这里不好吗?” “呵……你知道囚禁是什么感觉吗?或者你来试试被人囚禁的感觉?” 裴渊口气嘲讽,“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林青眼前一黑,心中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是啊,不论是作为人质还是被视为宠物,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选择权,甚至连死亡这件事都不由她自己做主。 这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让她感到窒息。 她现在知道,无论她做什么,他是不会放她走的。之前那所谓的攻略游戏也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攻略一个杀手,是一件愚蠢且无效的事情,她不该对他有奢求。 林青开始陷入了自暴自弃的情绪中。 她将自行车随手丢弃在树下的草丛里,仿佛从未拥有过一般。 床头摆放的那几十本漫画书,也被她毫不犹豫地撕得粉碎。 就连那些曾经用来练笔的画作,也被她揉成一团,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她每天躺在帐篷里,不愿再吃饭,时不时发呆,时不时流会儿眼泪。 裴渊冷眼旁观着林青的自暴自弃行为。 只有在她拒绝吃饭时,才会强硬地喂她吃下一些食物。晚上,当她蜷缩在帐篷里沉睡时,他会默默地把她抱回到床上。 他认为这只是林青在无理取闹,相信等她闹够了,自然会安定下来。 然而,他的想法错了。 ___________ 开始走剧情啦! 解脱 林青终于明白“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她以前看过一本严肃文学,有人评价书中的结局完美诠释了这六字成语。 她当时总觉得这种状态是很虚无缥缈的感觉,为此还对这种说法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少年人看待世事总是带上纯真的滤镜,自然无法理解复杂的情绪。 如今二十五岁的她也终于明白,只有经历过那种感觉,才能对作品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只不过她的哀莫大于心死,和书中那种轰轰烈烈的剧情相比,实在是过于平淡了。 林青瘫在躺椅上,感受自己的意志慢慢变得消沉,心好像被烧成一片死灰渐渐失去活力。 她好累啊。 为什么会越来越累啊? 人处在这种状态的时候,特别容易陷入反刍心理,林青一遍遍回想过去曾让她感到痛苦、难受的事情。 小学刚学画画的不情愿、中学转学时遭受同学排挤、本科时期被老师针对、读研时期导师的高标准…… 她回溯过去二十五年的黑暗大事记,觉得自己实在是一个脆弱且懦弱的人。 她觉得自己好像走到了尽头。 既然这么痛苦,不如试试解脱吧。 想到“解脱”二字,她隐隐感到一点兴奋,感觉自己要从以前的壳走出来,成为一个全新的自己。 林青提前计划解脱的过程。 解脱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自己表现得和以前无异,自然就会找到裴渊防备的破绽。 在一个平常的傍晚,她帮裴渊打下手,利用切菜的时间,藏了一把小厨刀。 当天晚上她特意和裴渊交代自己要泡澡,让他不要打扰。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只需要在手腕上留下一条割痕,静静等待时间过去就可以。 在皮肤上划出一条血线是陌生的体验,从很痛到一般痛再到只剩一点痛,似乎也没有多久的时间。 林青靠着墙壁,坐在冰冷的地面感受这解脱的过程。最初的兴奋和新奇褪去,她只感到一阵无聊。 变得虚无的过程真的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 和小学时离家出走中途又回来、中学时吵着闹着不去上学最终还是妥协、坐在湖边想了很久还是没有跳下去一样的蠢事。 她站起身回到房间,把手腕举到裴渊面前,告诉他有人要害她。 林青觉得裴渊应该要嘲讽她是个懦夫,连简单的赴死都做不到。 她静静地等着,开始在想如果他要这么说,自己要怎么回才显得霸气些。 但他没有。 他好像被魔法定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颤抖着紧紧抱住她,又踉跄了两步去找止血药和纱布过来给她包扎。 原本已经不那么疼的伤口,在药粉的作用下,又开始疼起来。 林青想嗷嗷叫,但又觉得很丢脸,等裴渊包扎好去浴室收拾残局了,她才一个箭步冲到床上打滚。 活该! 痛死算了! 裹在柔软的被子里,她开始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懊悔,忍不住叹了几口气。 裴渊很快收拾回来,林青心虚了一下,想来想去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毕竟答案就摆在眼前:她想死,但又不是很想死。 好在他也没有问她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似乎想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林青感到一阵怪异,动弹了一下想要她松开点,却又被他抱得更紧。 “痛……”这么紧紧抱着真的很痛好吗? 裴渊松开她,她刚舒了一口气,他冷不丁吻住她,一个凶狠、暴烈的深吻。 不知过了多久,林青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了,赶紧咬了裴渊一口。 他好像是才恢复了意识一般般,眼角有些发红,怔怔地看着她,摸了两下她的头。 露营 林青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奇怪,她感到一丝怪异却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她现在对于裴渊的行为虽然感到疑惑,但已经不想继续分析了。 管他怎么想呢,管好自己就够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死,她的命终究是她自己说了算。 接下来的日子如常,林青之前把东西毁得太狠,一个无聊没事做,又怕自己想多了,开始画起漫画。 开心的日子和不开心的日子差不多,做起手头的实事,情绪反而没有那么重要。 她的心境渐渐变得平和,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境又上了一层。 这段日子,裴渊总是时不时盯着她,注意她的状态,生怕她又想不开,一个劲发疯找死。 对此她只想说不要想太多,寻死也是需要精力和勇气的,寻过一次的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第二次的。 事实上她也这么跟裴渊说了,但他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样子实在让人无语。 原来杀手还会管别人活不活呢?他不是整天杀来杀去的吗? 这种违和的感觉莫名让她感到乐趣,她每天固定说类似于“今天又是活着的一天”、“又活了一天”的话语来看他的反应。 那他是什么反应呢? 其实挺丰富的,那张常年冷冰冰的脸上冒出多种多样的表情,颜色也是五彩斑斓。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幽默。 林青大概是真的想通了,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画漫画,创作的激情前所未有的高。 或许这就是跌入谷底后重新焕发生机,干什么都兴致勃勃的。 林青画完十张漫画,体验这种满满的成就感时,裴渊问她想不想上山露营。 ???什么叫喜上加喜? 这就是! 林青赶紧答应下来,还没来得及想象一番露营的快乐,裴渊一个俯身吻住她,警告她不要想着逃跑。 谢谢,原本不想的,现在似乎有点想了。 当天下午他们就收拾了装备和干粮上山,对于将近叁个月没有离开那个院子,林青一路上笑嘻嘻的,左看看又看看小路的风景。 其实一路上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条路不好走,她一边看脚下的路一边跟上裴渊的步伐,没过多久就累了。 体力太弱了,刚走到中途,林青的小腿就开始酸疼。在她第五次提出要休息的时候,裴渊一把捞起她就抱着走。 她突然被他抱起来,心脏忍不住颤抖两下,说不清楚是惊惶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总之她也没挣扎,就让他就跟抱小孩似的抱住自己。 自己不用走路确实挺好的,但这路一颠一颠的她不敢动,感觉下半身都僵住了,也不是特别舒服。 裴渊抱着她反而还加快了步伐,原本他们本来住在半山腰,现在也没花太长时间就到了山顶,林青赶紧从裴渊身上下来。 山顶地势平滑,他们找了块儿避风的地方,裴渊让她坐在一边,他负责搭帐篷。今天他带来的帐篷不是在屋子睡的单人款,而是可以容纳两人的宽敞帐篷。 林青看着有点无聊又有点想睡,玩起了手指甲。等他搭完了帐篷,她赶紧凑过去东摸摸西摸摸帐篷里的东西,然后就躺下去。 这一躺就躺到了天黑。 中秋 林青睡了舒服的一觉,觉得一身都是力气。 她从帐篷里出来,看到裴渊坐在简易炉子前烧热水。 旁边摆了一张折迭椅和一个小型方桌,桌上有一个露营灯。 夜晚的山间非常安静,这一方天地只有两个人,在如此潦草的环境下,但林青莫名觉得他们在抱团取暖的感觉。 林青坐到折迭椅上,裴渊起身从包里拿了干粮给她,等水开了,又冲泡一杯豆浆递过来。 她见他手上没有东西,愣愣地问:“你不吃吗?” 裴渊看她一眼,“等你吃完。” “哦。” 她叁下两下解决掉手头的东西,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裴渊拿了杯子给自己冲了一杯豆浆。 一个杯子两个人用吗?虽然说他们是同居的关系,但好像距离共同使用一个杯子的关系还远吧? 林青看着杯子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眼看裴渊要喝一口,她赶紧拦了一下,“你不换个杯子吗?毕竟我用过了……” “只有一个杯子。” 林青:“……”您倒是不讲究。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说话,裴渊又烧了一壶水。 林青心想,这所谓的露营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上来,就是为了在这坐着吗? 这难得出来一趟,林青的兴奋劲还没下来,看着裴渊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开始坐不住了。 “我们就这样坐着吗?” 裴渊嗯了一声。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想走走。” “晚上走夜路不安全。”裴渊看了一眼她的小腿,意有所指。 林青暗想,那为什么不去可以玩的地方扎营,非要来山顶? 裴渊等炉子上的水烧开了,把炉子收起来,又到旁边把柴火架起来,接着点燃。 那火一开始是很小的一团,渐渐燃起来后让身边都变得暖和起来。林青还穿着短袖,觉得晚风有点凉,往前凑了凑。 她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撑着后脑勺,双腿大咧咧伸直了,抬头望着天。 今天晚上竟然有月亮出没,照出夜空中的云朵,林青看着月亮周围一圈出神,她突然意识到,今天有可能是中秋节。 想到这个,她看了裴渊一眼,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中秋。” 林青又看回天上的月亮,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古人为什么总喜欢借月亮来表达思乡之情。 当无法与家人团聚的时候,就开始奢望自己同家人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聊以慰藉。 她原先想到中秋节这茬事要死要活的,此刻心里除了空,也没有特别多的情绪。 眼下她还好好活着,裴渊也没有要杀了她的意思,自然想不到天人永隔的痛苦场面。 比起要与父母团圆,她更在乎“回去”这件事。父母联系不上她,应该发现了自己失踪的事实。 或许也没有。 她与父母的关系称不上好,经常不联络,在这种日子也不是一定要联系。 林青把腿折迭起来,晃了晃上半身,专心看月亮。 许是月亮有种神奇的魔法,把她的心头照得暖暖的,此刻坐在篝火旁的她突然想起自己玩过的一个游戏。 一个命不久矣的赏金猎人,在完成了90%的主线剧情以后,得以在游戏里到处观光。林青觉得还挺新鲜的,随便找了几处美景,留下许多帅气的照片。等到这名赏金猎人真的病死之后,林青难过地关掉游戏。 现在她回想起来,给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画面不是那些漂亮的美景,而是赏金猎人一个人孤独地骑马赶路、一个人搭帐篷露营以及临死前在悬崖倒下的场景。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一个人,没有人会陪在他身边。 他的生命还没走到一半,就要消失在世界上。或许会有人记得他的过往,或许没有。 林青的心头涌起淡淡的忧伤,眼睛转了一圈又低下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山顶的气温越来越低,林青绕着火堆走了几圈,缓过那一阵心疼纸片人的情绪。 裴渊看到林青隐隐泛红的眼角,眼眸暗淡了几分,想起上次她割手腕的事情。 裴渊从没想过林青会伤害自己,何况是以这种决绝的方式。 他原先存了要看她到底要胡闹多久的想法,结果差点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 看到她手腕上的伤口时,他只觉得心口似乎被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脑中空白了一片。 他从未拥有过什么东西,除了幼时那件事情,再没有体会过失去的感觉。可在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口正簌簌掉落什么东西。 只要想到林青失去生命气息躺在冰冷的浴室,心头就像被锋利的匕首捅进一般痛。他只有不断抱紧她,才能掩盖那股要失去她的恐慌。 如今看到她的眼泪,又让他心里开始慌神,忍不住想要触碰她。 林青也不知道裴渊是不是嫌她转圈太烦人,一个没注意就被他拉到腿上坐着。 他的手出奇地凉,鼻息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侧,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他伸出一根手指沿着她的嘴唇边缘画了几个圈,又抚上她有些干裂的唇,想挤进口腔内部。 林青被他这不明不白的动作搞得有些受不了,干脆张开嘴巴咬了一口,又慌忙起身。 裴渊没有让她得逞,站起身来半搂着她,换成舌头挤进她的唇间,在里面缠着她的舌头上下勾弄。 空气中蔓延着暧昧的气息,他搅弄了一会儿又退出来,温柔地含吮她的唇瓣。 林青被他吻得浑身热,结束了漫长的湿吻,两人也没有分得很开。她感觉到有一根硬物抵住她,脸颊和耳垂变得红红的。 交融 成年人的世界不外乎饱暖思淫欲,接下来的事情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两个称不上熟稔的人,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也能耳鬓厮磨,水乳交融。 做到后面,林青整个人止不住的抖,只感觉大腿很酸,身上也黏糊糊的。 林青对于这场性爱是没有拒绝的,当快感消失理智回归后,她却有点没反应过来。 裴渊起身出去烧开水,她一个人躺在帐篷里里不动不动,闻着残留着两人体液的味道,突然有点厌恶自己和怀疑人生。 说实话,裴渊的身材是极品,腹肌和那玩意儿一样硬,皮肤发热的时候呈现出微微的红色,乳头周围还是漂亮的嫩粉色,让她不自觉从头摸到尾。 他似乎也很喜欢她触碰他的身体的感觉,那双桃花眼在和她对视的时候简直迷离得不行。 赏心悦目,器大活好,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极品睡一次是她赚了。她非常沉浸其中,鬼迷心窍到差点忘了他们彼此的身份。 难道就像漫画中画的那样,他是少女杀手,而她是被杀手美色引诱的无知少女? 林青咽了咽口水。 这是不是她堕落的开始? 又或者,这是她妥协的开始? 那将来怎么办? …… 林青闭上眼,脑海中闪过裴渊刚刚忘情地喊她“青青”的画面,心忍不住颤动了两下。 她晃了晃头,认定这是他沉沦于情欲的姿态,她还是少自作多情。 平常禁欲的人在做爱的时候却有巨大的反差感,这没什么好稀罕的,她见过的男人还是太少了。 把当红几个唇红齿白的男偶像在脑中过了好几遍,林青终于冷静下来。 第二天,两人拔了营,就在山间晃荡。 林间绿、枫叶红、溪水流、湖中亭……这些景色其实都挺不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坐山头却见不到除了他们以外的人。 中秋假期,竟然没有人来爬山,这合理吗?难道这整个山头都被裴渊包下了不成? 等到休息的时候,林青按捺不住问起,裴渊淡淡地告诉她租了一天,她这才没再死盯着周围,期望冒出个人。 林青将近叁个月没有出门,面对的活物只有偶尔来院中叽叽喳喳叫的鸟,以为这次出来能碰着人。 现在连人都见不到一个,敢情人在她这里还变成了稀缺物种。倘若现在是末世,外面的人都变成了丧尸,她有可能都不知道。 这种与社会和人类脱节的生活,还要过多久呢?林青也没有了晃荡的心思,催促裴渊赶紧带她下山。 他们住的地方是景区的背面,绕过来的路不好走,现在原路返回,因为是下山的缘故,只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 傍晚时分,灰粉的晚霞遍布一方天空,林青泡完澡出来看到这一景象,不由得感叹了一番。 晚饭时间,这段时间油水很足,林青有意减少食量,裴渊敏锐地看出来了,给她夹了不少菜。 想到又有长胖的风险,再加上被自己爬山时的渣体力刺激到,林青终于下定决心要捡起运动的习惯。 画画,运动,看电影……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除了离开这件事,生活看似在慢慢变好。 失控 如果说最近生活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裴渊这个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林青之前和他相处,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人的杀手属性,现在那种危险冷面的风格消失了,取得代之的是他有温度、有血肉的样子。 一个不正常的人突然变得和正常人无异,反差感很强,但她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她完全没想到对方的改变与她有关。 总归是对她有好处,不亏。 林青最近喜欢窝在躺椅上,特别是她画完漫画后看着远处的黄昏,会生出一种静谧、安宁的感觉。 这和提前退休、步入老年生活的感觉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只有她没有出门的权利。 自从上次露营过后,林青觉得出门有戏,和裴渊提过几次下山玩耍,他一概不理。 在她看来,裴渊就是嘴硬心软,只要她表现出一副生无死恋的样子,他就会眼巴巴地贴上来。 果不其然,在某一天晚上林青直愣愣地躺在床上不动不动,时不时叹口气的时候,裴渊又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安抚。 明明她是精神萎靡,他却觉得她是生理饥渴了似的,一双手往她最软的地方伸,要把她抠出水来才行。 她本来是不想做的,现在被他勾出了渴望,理智还在边缘挣扎。 “我想去钓鱼。”林青把他的手扯开,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道。 没想到这语气却不平常,莫名带了点委屈的感觉。不仅裴渊一怔,林青也是没想到,突然有点尴尬。 裴渊又抱住她,深深吻了过来,又温柔又凶猛,把她的理智空间挤压得一丝不剩。 几天前在山顶做的那次冲动中还存有克制,这次就有些失控,林青甚至还回抱了他。 隔着一层布料,两人都热得不行,裴渊握着她的腰往上托,含住了她的乳头,手指继续搅弄风云。 林青任由裴渊的两根手指自由动作,听到噗嗤噗嗤的水声,把他的衬衫抓紧了,没过一会儿就被送上云中之巅。 她的脖子情不自禁后仰,穴肉一缩一缩的,脚趾也绷紧了,爽得身体发麻。情欲来得快散得也快,林青也就不想再配合裴渊,她拢住胸前的风光,逃去洗手间就要洗澡。 裴渊当然不容许她逃脱,他拿上两个方块包装,边走边脱掉潮湿的衣服,站到花洒下叁下两下解掉皮带,放出肿胀的性器挤进林青的臀瓣。 林青被他紧紧箍住腰际,感受穴口被带着热源的柱身一来一回摩擦,任由他夺回主动权。 他后退了一点撕开包装,似乎有些等不及,不由分说就把蓬勃的肉棒直直捅进来,像是要让她接受惩罚似的,贴着她的耳廓问她。 “还逃吗?” 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林青也逃了,最后他们是在洗手间做的。林青想起这茬,怎么说呢,一不小心就梅开二度,她也不是故意的。 “那你会放吗?”没有宾语,一语双关。 单薄的背贴上紧实的胸膛,裴渊不声不响用动作贯穿了她,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结束了一次,裴渊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把她转过来亲了一口,才说:“不放。“ 对于这个问题林青早有答案,听到他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后退了一步。 裴渊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眼眸暗了一瞬,把她挤到墙壁上,又拆了一个新的套。 手使力托起她的臀,把人抱起来,林青一双长腿盘在他的胯上,他找准了位置顶腰插入。 很深,从没被进得像这次那么深过,林青骤然叫出声。 裴渊埋在她的胸口吃嫩白的乳肉,缓慢地抽弄,细细研磨内壁的褶皱。 水声靡靡,穴口糜烂,他还不忘揉着臀瓣,林青被新体验弄得有些羞涩,快意慢慢积攒。 他加大挺胯力度,半根快速深进浅出,磨得她不受控制的吸紧性器,小腿微微打颤。 林青在激烈的动作中抱紧了他,咬着唇忍耐。裴渊瞧见了,放慢了动作,和她交换一个深吻。 在吻得难舍难分之际,他突然全根没入,对着她的敏感点高速挺弄着,林青的快意积攒到顶点,一道白光在眼前炸开。 她双眼几乎涣散,颤抖着泄在那根硬烫的性器上,腿间的泥泞流到了臀缝。 裴渊被她一夹,手臂的青筋突起,狠狠撞了几下,射了好久。 林青从他身上下来,扶着墙壁喘气,明明这几天都在运动,但体力好像没有提高。 裴渊单手搂着她站在花洒下,林青自己站直了,随便抹了两下沐浴露,就要冲掉。 他没让,帮她细细清洗了下体,结果洗着洗着又和她融为一体。 …… 林青根本不知道这一晚他们做了几次,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撑着快散架的身体去洗漱吃饭后,又被裴渊抱着去泡了药浴才缓过大半。 泡药浴的时候林青又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把这两次的做爱体验放在一起比较,差不多的逃脱,同是在洗手间。 林青在很久以后想起这一天,后知后觉自己真的非常满意这一次,像是弥补了某种缺憾。 _______________ 本来想进剧情的,但两人开荤了,吵着要do 女朋友 ye hu a5.c om 林青没有想过她竟然能亲眼看到送上门来的活人。 来人是一个个子很高,平头模样的男人,穿着一身正装,走起路来不疾不徐。 乍一看这是个普通人,可当他走近了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之后,她断定这是裴渊的同事。 那个男人看到她,改变了原本要走到屋子的方向,径自朝着半躺在树荫下乘凉的她走来。 隔着两叁米的距离,男人缓缓开口。 “你是谁?” 这人说话语气平平,听不出他的来意。 人质?可以这么说吗? 林青想了想,反问道:“你又是谁?” 男人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她,“你是这小子的女朋友?”??? 好家伙,好一个自行脑补,见着人就随便猜测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林青有点无语,用力摇了摇头,余光看到裴渊站在门口。 男人也看到了,他朝着裴渊喊:“我说你最近怎么神龙不见尾的,原来是有了温柔乡。这种好事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不是,她都摇头了,这男的怎么越说越离谱? 林青觉得自己尴尬症犯了,忙低下了头。 “要不是我今天过来还不知道,”男人继续说道,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我看安琼这下子真的要心碎咯。” 林青听出他的幸灾乐祸,挑了挑眉,好大一个八卦。 裴渊一语不发,转身进屋。男人也不恼,似乎对裴渊的反应习以为常。 他转过头继续对着林青说:“妹妹,说说你怎么拿下他的?” 林青反应过来了,原来她也是八卦的一部分。 林青:“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啊,你看这小子看你的眼神,明显就不对嘛。”男人一副看戏的表情,笑嘻嘻道。 林青撇撇嘴,不想搭理他,心想你要知道我是人质就不会这么想了。想看更多好书就到:jizai20.com 男人笑着道:“你别不信啊妹妹,我看人挺准,这小子老喜欢你了……不过你对他倒是没有那个意思,哎呀真新奇,有的人怕是要吃苦头咯。” “风水轮流转啊。”他留下这句话,转身迈大步进了房间。 两个人关起门在房间里说了什么,林青也不敢上前去偷听。人想要活着,就不要知道太多事情,免得惹祸上身。 没过多久,两人就结束了谈话,林青瞥了两眼,发现他们似乎谈得不太愉快的样子。 男人无奈道:“你再仔细想想。”说完深深看了一眼林青就离开了。 裴渊没什么反应,走到林青面前伸出双手,把她拉起来抱回房间。 “吃什么?” “嗯……吃面?” “好。” 吃完饭后林青无所事事,想起刚刚那个八卦,一脸兴致勃勃。 “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啊?” “同事。” “那安琼又是谁?” “同事。” 林青忍住笑意,“不对吧,你们叁个人明明就是叁角关系。” 裴渊看向她,不知道秦硕和她说了什么,有些不明所以。 林青想起男人说的叁言两语,大胆猜测道:“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他喜欢她。” “无聊。” “被我说中了吧!”林青有些幸灾乐祸,哈哈大笑起来。 裴渊看着她的笑容,“那你说,我喜欢谁?”?这她怎么知道? 她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道:“你喜欢那个喜欢他的女人。” 林青喃喃道:“好一个四角关系,真牛。” 裴渊翻着手头的书,不说话了。 林青没听到他的回答,眯眼一瞧他的表情来辩真伪,发现他好像在看钓鱼相关的书。 不确定,再看看。她走上前,把放在小沙发上的书一一摊开 ——《新手钓鱼》、《钓鱼技巧》、《钓鱼实战宝典》 而他手里拿的那本是——《钓鱼大师的秘诀》 林青瞬间忘记八卦的心思,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你真要带我去钓鱼啊?” 裴渊口气淡淡:“不带。” “那就是带,要不然你看这些书干嘛?” “学习。” 林青心想我信你个鬼,嘴上却说:“你好好学习,到时带我飞。” 晚饭时分,林青主动挑起做晚饭的任务,美名其曰今天他学习辛苦了,做饭这种小事交给她就好。 按理说裴渊应该感到轻松,但因为上次林青趁着做饭的功夫偷了把小厨刀割腕,他就站在她身后慢慢看。 林青知道他在监视自己,动作倒也不慌不忙,发挥了稳定的厨能,做了一道番茄炒蛋。 硬菜她不会,简简单单的番茄炒蛋、青椒肉丝这类家常菜她做得可一点都不差。 裴渊算是第一次吃到林青做的菜,和她平常煮点速冻小馄饨、汤圆完全不一样,他吃得很专心。 是的,专心。 林青看他头也不抬吃着番茄鸡蛋盖饭,差点以为她做了什么惊天大美食。 一道普通的家常菜,却被他吃出珍惜的感觉,也真是奇了。 吃过饭,裴渊主动去洗碗,没有让洗碗机代劳。林青觉得他有点闲,转身去院子里躺着消食,打算晚点运动。 * 林青上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陌生的车里。 她转动车门把手,是锁住的状态。她转而观察车内装饰,发现这车干净得出奇,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以为是有人来救她了,可等她环顾四周发现裴渊在不远处搭帐篷的时候,心里的雀跃就转变成失落。 还有些淡淡的悲哀。 林青告诉裴渊想钓鱼,原本是打算趁着裴渊带她下山的时候记住逃跑路线,看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是在她熟睡就连夜开车到这里来。 现在真的来钓鱼了,她也没有那个闲心。 她自己不就是一条被渔网兜住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掉的鱼吗? 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别人? 等等! 如果真像昨天那个男人说的那样,让裴渊谈一个女朋友,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林青想起之前分析要怎么离开这里的两条路线:干掉杀手和攻略杀手。 干掉裴渊一直都是不可能做成的事情,眼前的事实也证明攻略裴渊除了在做爱的时候更爽以外,没有实际的用处。 裴渊只会给她一点小甜枣,只许诺她类似于买自行车,带她去露营这种事情,不会真的放她离开。 光有两条路线还是有点狭隘了,林青觉得应该还有第叁条路:促成杀手谈恋爱。 她现在扮演的是可以满足裴渊生理需求的宠物,可要是有一个人跳出来真正地爱他,他还会把她囚着不放吗? 没人能够拒绝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就算冷面杀手也不行。爱情无关职业,凭裴渊这样的极品条件,还怕找不到女朋友? 他应该很有钱,不用太考虑生计问题,届时为爱放下屠刀,也不是没有可能。 到时候一对鸳鸯双宿双飞,哪里还会管她呢? 林青越想越有戏。 裴渊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林青在傻笑,他解开车门锁,让她下来吃早餐。 林青收敛了笑容,收拾了一下就下车。早餐是肠粉,她还在想刚刚冒出来的第叁条路线,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没注意到裴渊看了她几眼。 吃完早餐,林青绕着眼前这片湖就近转了转,裴渊走在她身后。空旷的私人渔场,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青转头看向裴渊,“现在几点了?” 裴渊:“快十点。” 她点点头,回去拿钓鱼的装备,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做钓鱼前的准备工作。 裴渊坐在旁边看着她的动作,林青自己弄好了鱼竿和饵料,问他,“你现在想钓吗?我帮你弄。” 裴渊:“好。” 林青又开始翻包,找出另一只鱼竿上好饵料,顺便把鱼护放到水里。 一切准备就绪,林青拿着鱼竿抛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来静静等待。 秋天的天气有些干燥,林青喝着矿泉水,问裴渊:“老板和你说了这里有什么鱼吗?” 裴渊说了几种,林青一边听一边点头。其实她接触钓鱼的时间也不算很长,很多鱼都认不全,好在这里的鱼都还在她认识的范围之内。 裴渊过了一会儿才抛鱼竿,比林青这个已经抛了几次竿的人运气好很多,第一杆就钓上来一只草鱼。 林青知道这应该算新手保护期,她当年可没有这种运气,只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这种说法,今天却是第一次见。 她小小惊讶了一下,主动拿起网,帮他把草鱼兜起来。 “厉害啊。” 裴渊自己也有些惊讶,他拿掉鱼钩,把鱼丢到鱼护里面,收了竿子,看着她钓。 林青没注意裴渊的动作,钓鱼最重要的是专心,她很重视这个规则。大概换了叁个地方,抛了几次竿,终于让她也钓上来一只。 是一只大鲤鱼。 林青很开心,想想她今年还没怎么钓过鱼,现在手感还在,自然是开心的。又钓了两只不大不小的鱼上来,林青坐到裴渊的旁边休息,拿了瓶矿泉水给他。 她没忘了正事。 林青试探着开口:“你谈过女朋友吗?……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裴渊喝了一口水,“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裴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林青循循善诱:“你看啊,你这么好的条件,如果要谈恋爱,应该很简单。” 裴渊淡淡道:“是吗。” “那当然啊!所以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我给你分析分析。哦对了,除了安琼,你不是喜欢你们组织里另外一个女生吗?” “她是什么类型啊?” “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碰到喜欢的,自然要勇敢追求啊。你别看我没谈过恋爱,但女孩子的心思我还是能理解的。” 林青自说自话,没听到裴渊回答,转头看向他,才发现裴渊直直看着她。 他的一双桃花眼流动着细碎的亮光,林青注意到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裴渊哑声道:“你呢,你不想谈恋爱吗?” 林青:大爷,开什么玩笑?我被你囚着,怎么谈恋爱? 林青只愣了一秒,赶紧回答:“不想。但你要是想谈恋爱,我可以帮你。” 裴渊:“你想和我谈吗?” 林青刚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听到这话,直接把水喷出来。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林青缓了缓,继续道:“你想找什么样的女孩,不是随便找吗?” “如果我就要你呢?” 林青搞不懂裴渊怎么就非得扯上她,跟脑子不清醒似的,他究竟懂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她继续引导:“你大可找一个不用强迫就自愿待在你身边的女孩,谈一段正常的恋爱……郎有情妾有意,那才叫恋爱啊。” 裴渊眼眸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他恶狠狠地说:“我只要你。” 林青察觉出他的偏执,皱了皱眉,只当他在发疯。 杀手喜欢上人质,怎么可能呢?杀手真的分得清喜欢和占有吗? 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的感情。 两人都没有继续钓鱼的心思,收拾好装备,把装在鱼护里的鱼都倒回湖里,就回到车里吹空调。 林青给双手消了毒,安静地吃起干粮。她看着裴渊阴沉的脸色,生怕他掐死自己,提出要去帐篷里睡觉。 中午时分,天气有点热,好在帐篷一直驻扎在阴凉处,林青躺下就开始睡。 差不多要睡着的时候,林青察觉到裴渊也过来了,他静静地贴近她的身体,抚摸了两下她的脸。 之后林青就睡着了,许是太久没有下山的缘故,这一觉睡起来还是挺踏实舒服的。她醒来后在帐篷里赖了一会儿,起来找水喝。 林青拿了水,没看到裴渊的身影,走到湖边才看到人影。 他站在树荫下,好像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察觉到她的视线,又跟电话里的人说了好了几句才挂断。 被囚禁这么久了,这还是林青第一次看到裴渊用手机,包括车子。 裴渊走向她,“还想钓鱼吗?” “不了。” “那回去吧。” 林青这才想起来,她是睡着下山的,那现在回去她要怎么办?可惜她也只疑惑了一分钟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半山腰的小屋,裴渊抱她起来喝粥。 林青讲不清楚自己是有起床气还是对裴渊动不动就迷晕她这件事有意见,她默默端起碗走到院子吃。吃完饭她洗了个澡,找出纸笔开始画漫画。 到了睡觉时间,林青早早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 她还在想下午的事情,她对裴渊要和她谈恋爱这件事并不在意,但她发现裴渊对她有了偏执心思。 这种偏执心思包括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们从头到尾就只有性这一回事,林青实在是想不通这种偏执到底从哪里来,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裴渊洗完澡过来想搂着她,被林青躲开了。 林青觉得如果裴渊是因为和她做爱才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那现在她绝不能再让他靠近她。 她想爬起来找帐篷,被裴渊一把捞回去。 他亲了她一口,“怎么了?” 裴渊注意到林青冷冰冰地瞪着他,心口莫名一窒,他下意识要抱紧她。 林青剧烈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怀抱,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 她的眼睛变得通红,绝望地大喊:“为什么偏偏是我?” ——————— 逃 裴渊心里明白林青一定要下山钓鱼的目的。 她想逃跑。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满足她的要求,所以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并且确定这一切万无一失。 他表现出要带她出去钓鱼的样子,果不其然,她很高兴。 她高兴到不吝啬对他露出真心的笑容,愿意主动做一道可口的家常菜。 和她钓鱼是全新的体验,看着她因为钓到鱼而露出明媚的笑容,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他很享受林青因他而高兴。 他想,只要她一直待在他身边,自己一定会对她予取予求。 听到林青说起恋爱的话题,口中喋喋不休说帮他追求别的女人,他心中泛起了苦涩。 他从来没想过“恋爱”这件事,在这之前,他只知道喜欢一个人便是在一起。 “恋爱”两字好像听起来很不错,即使大概猜到她的回答,他还是要问出口。 她说,‘郎有情妾有意才叫恋爱’。 言语的凌迟大概就是这样吧,裴渊觉得,林青说出口的话有时候能杀人于无形。 后面的事情有些混乱,裴渊不明白林青突然怎么了,他看着她的泪眼,心脏被攥紧成一团,有些措手不及。 * 林青满脑子迷糊,心里只有一阵巨大的崩溃。 裴渊表面上是带她去钓鱼,实际上千方百计地提防,不让她知晓上下山的路线。 她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市区在哪个方向、去到有人的地方需要多久。 而那所谓的谈恋爱也是个笑话,裴渊不懂什么叫爱,只知道囚禁。问她想不想谈,不过是为了让囚禁的名头听起来好听一些。 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她走。 林青的希望落空,彻底死心了。 她靠在墙壁上,默默垂泪,脑子里的东西成了浆糊。她在巨大的愤怒中,冒出一个念头—— 她要逃跑。 林青瞧见裴渊想要给她擦眼泪的手,恶狠狠地对着他放狠话,“别碰我,要不然我死给你看。” 裴渊心头往下一沉,手停在半空,他看着她决绝的眼神,指尖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无法在听到她说了“死”字之后还做到无动于衷,最终他轻轻说了一个字。 “好。” 说完他把纸巾放在原地,离她远了些,只把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 林青看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迅速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她吸了吸微红的鼻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目光坚定,双手紧握。 她一定要逃跑。 一定。 等回到房间,林青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她拿出单人帐篷,拒绝了裴渊搭手,自己搭起来。 搭完了帐篷,她躺进去开始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林青有一堆计划要实施,裴渊整天也见不到人影。 她开始捡起做饭的心思,只不过只做一个人的份。每天的运动量也逐渐增加,通过有氧塑性后,她就利用现有的矿泉水瓶做起了力量训练。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度过了一个月。 天气渐凉,凉爽的秋风吹得人非常舒适,林青在院子里运动。裴渊今天不出去,前阵子来过一回的男人又上门了。 秦硕看到她,又像上次一样先来招惹一下。 “妹妹,最近和那小子吵架了?” 林青不发一言,谁是你妹妹? 秦硕瞅她一眼,继续道:“这就对了,多气气他,灭灭他的威风也不错。” 林青撇撇嘴,没有搭理他的话头,反而说:“你这上来一趟,要走这么多路,不嫌累啊?” 秦硕啧了一声,“就这点上坡路,跟我们训练的运动量差远了。” 林青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你们训练要跑多久?” “标准情况下,负重跑二十公里,持续一个小时。” 林青点点头,秦硕看她一眼,想说点什么又停住了,最后叹了一声就走进屋子。 她拿了瓶矿泉水,几乎是在秦硕进屋关上门的一瞬间,快步往下山的方向走。 最近一个月她尝试走了几条下山的小道,最远走出五六百米才返回,现在敲定了一条最荒芜的小路。 从秦硕的话中,她猜测这里离山脚下估计七八公里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下了山之后是不是马上能看到大路。 趁着那两人还在谈话,她可不会放过这大好的逃跑时机。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她虽然穿了运动鞋,但没有穿长裤,还是会被路边的野草蹭到。走了十几分钟,小腿上遍布一道道红色的划痕,林青管不得那么多。 现在裴渊应该发现她逃跑了,为了不被他追上,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下来的。 除了最初的方向外,她这一跑其实有点慌不择路,她没有走最明显的下山路,反而不断绕路。只要裴渊追错了方向,她还是有机会逃脱的。连续跑了半小时,她才停下来休息了会儿。 想到能逃脱成功,林青稍微兴奋了点,她换成快走的方式下山,和她猜测的差不多,这一趟下山加上绕路,她应该走了有十公里。 马上就要到平地,林青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往前跑去—— 眼前不是大马路,而是一条大河。 河对面是又是一座山头,看到这山的地貌和河里浅的地方有大石块,随便下河不免磕碰出伤口,以及现在天色渐晚,游泳过去衣服湿了,容易着凉感冒。 她打消了渡河的想法。 那么只剩左右两条路。不论选哪边,她的心里都有些忐忑。 最终林青还是决定往右边走。 当初她就是因为往左边走才碰到裴渊,现在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再选左边的方向。 林青定了定心神,朝着右手边的方向,沿着河边的小道走。平地的路很好走,她不时变换着小跑和快走的方式,努力往前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这条道路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带下山的水已经被她喝完了,她又渴又累。 正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她抬头发现一公里外有座小桥。看到了希望,林青也就不着急了,她就近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够了才继续赶路。 快要走到桥边的时候,林青突然停下。 如果是裴渊,他会怎么做? 最高效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是,他在她穿过桥之后突然出现。毕竟让人感到绝望的方法永远是给了希望的同时再慢慢打碎掉。 她紧盯着眼前这座桥。 最终她还是选择上前。或者可以说,她没有任何选择。 林青心头直跳,她几乎是小跑着穿过了这座窄桥。 幸好,想象中的人没有出现,她松了一口气,提步往山里走。 这座山头并不高,山路平缓,偶尔有几个小坡,也还算好走。日头西山,眼看离天黑不远了,气温也在降低,林青加快了脚步。 正当她以为马上就能下山找到人求救时,不远处的身影彻底熄灭了她的希望。、 裴渊如同鬼魅般,立在那里,不消不散。 她早该想到的,这条下山的路他走过这么多少遍,当然知道在哪里能够等到她。 林青突然变得很平静,主动转身往她一直想逃脱的牢笼的方向走,后面的人很快跟上来拉住她,给她披上了带着他体温的西服外套。 很快他们走到那座窄桥上。 林青在桥的中间停住脚步,大笑了一声,把肩上的外套挥掉,跳下了桥。 冰凉的河水刺激着感官,小腿一抽一抽地疼,林青没有任何挣扎,任凭水淹没过她的头。 听说人自杀后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时会后悔,而林青还没有机会验证这一点就被裴渊救上了岸。 咳出了胸腔里的水,她忍不住大笑,简直停不下来。裴渊几乎是踉跄着把外套拿过来,脱掉她的湿衣服,又给她穿上。 他看着她讽刺的大笑,脸色苍白又阴沉,“别笑了!” 林青冷笑,“谁让你救我?”说完起身往河里走。 裴渊一把拎住她的后脖子,粗暴地把她扛到肩上。这一摇一晃的让她头晕,她干脆闭起眼睛。 林青再次睁眼发现自己正被裴渊抱着冲热水澡,水流淌过小腿,刺激到伤口,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裴渊依旧阴沉着脸,帮她把湿头发包起来,又抱回床上。林青一动不动,任由他给自己上好药,穿好衣服。 动作是温柔的,脸色却冰冷至极,像个讨债的。林青抿了抿嘴,起身下床。 裴渊一把捞住她,语气竟有些乞求,“别闹了行不行?” 林青见状又半躺了回去,“吹头发。” 裴渊从卫生间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完头发,又煮了点东西给她吃,林青吃饱了很快又困了。 这一天漫长且疲惫,以两人同床共枕结束。 爱欲 按理说人在非常疲惫的时候,睡觉基本不会醒的。 但林青却醒了。 准确地说,是被裴渊箍紧了身体才醒的。 他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唇在无意识地呢喃什么,手臂持续加大力气搂紧她。 林青花费好大力气把他推开了些,凑近了摸到他额头上的冷汗。 做噩梦?还是生病了? 她在心头转过几道思绪,要不要叫醒他?或者…… 她看向黑暗中的大门。 过了几秒,林青做出了决定,一双手在裴渊身上胡乱翻找着。 毫无疑问,没有找到。 她顿了顿,思考着他可能藏着的地方,肯定是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地方。 林青放弃了,起来烧了开水,把他叫醒喝两口水。 这一切因她而起,她还有点良心,就当是赔罪了。 第二天,裴渊果然发起烧。 林青其实有点幸灾乐祸,但她看着他烧红的脸庞,还是找出退烧药给他吃了一颗。 这不是出于良心不安的行为,而是生了病的男人非常黏人,总要抱着她才安心睡去。 男人就是麻烦。 林青陪他睡了大半天,将近傍晚时分,他突然醒了,支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本就是闭目养神,察觉到他毫不掩饰的视线,睁开眼和他对视。 他的面容重新焕发出往日般的白皙光泽,一头黑发略显凌乱,整体精神状态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裴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俯身,在她唇边留下一个吻。 “谢谢你照顾我。” 林青:…… 如果这也算照顾的话? 晚饭时间,林青大手一挥,熬了一锅排骨汤。 昨天又是跑路又是跳河的,耗费了太多精力,今天她打算补回来。当然,这次不再是单人餐。 对于这锅汤,两人分别有自己的小心思。 裴渊:她知道我生病了需要喝点热乎的汤,这是专门为我做的,她对我还是……(此处省略五百字脑补) 林青:呵呵,让他蹭一顿又如何?总归这近一个月的食材都是他补充的。 两人的小心思都没有宣之于口,晚餐就在这微妙的和谐氛围中悄然落幕。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林青习惯性地拿出帐篷准备搭建,裴渊破防了。 或者可以说,他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破防了。 裴渊阴沉着脸走上前,“你又想睡帐篷?” 林青瞅了眼他的脸色,丝毫不惧,云淡风轻道:“你管我?” 裴渊咬了咬牙,“我就管你。” 林青切了一声,“那你管得还挺多,还管我跳不跳河。” 空气霎时一静。 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扑面而来,林青轻轻摸了摸鼻子,刚后退两步,就被裴渊猛地拉入怀中。 在这一刹那,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仿佛他们一直就这样同彼此的气息紧紧相连。 过去一个月里,那些拉锯般的争执与逃避,如同积蓄已久的情感洪流,终于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彻底爆发。 裴渊气到面无表情,甚至还学会了阴阳怪气,“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我好像不是很明白。” 林青被他说得一阵心虚,她就是明白裴渊会跳下水救她,才整这么一出。她心情不好了,就要拉一个人和她遭罪。 结果人家这罪遭的,好像有点大,人家头脑发热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呢。 林青当然不敢还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挣脱他的怀抱继续搭帐篷。 裴渊的面色慢慢沉下来,他凝视着林青,心中翻涌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越烧越旺。 林青甚至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伸缩杆就被他抱起来扔到床上,这个床垫的支撑力度还算不错,但林青还是眩晕了一下。 没等她反应过来,裴渊已经剥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趁着他给自己脱衣服的间隙,林青一个翻身滚到了床尾。 她刚要起身,就被裴渊强势扣住腰拉回床头,下一秒—— 两条赤裸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 裴渊一只手撑起上半身,一只手扣着她的下巴,迫不及待地把她吞吃入腹。舌尖的软肉被他搅得不得安宁,腿间的灼热硬物也开始蠢蠢欲动。 一切发生得迅疾,裴渊没有做好扩张就要挤进来,看着她不适地皱起眉,又翻出了润滑效果不错的套子戴上。 肌肤重新贴在一起,口舌相交间,成熟的蜜桃汁水四溅,情欲来得无声无息。裴渊握住她的腿根,性器硬闯进窄小的穴口。 两人太久没做,层层软肉在进入时阻碍着他,又在他塞满后吸纳了他。 裴渊很快凶狠操弄起来,似乎要把在她那里生出的气都用在她身上。他的眼神被情欲侵染了,但依然热切地投向她。 好像在看她的反应,又好像要洞穿她的心思。 伴随着快速的插弄,林青挑衅地回视,表面上的不动声色几乎维持不住。 好胀,好满。 这人明明白天还在生病,晚上就这么拼命。 真是要命。 裴渊似乎看出她的硬撑,挑了下眉,换了个姿势,整张脸凑近了她。 不等他有所动作,林青朝他吹了一口气,手指轻佻地抚住他的嘴唇,好像在故意调戏他。 裴渊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仿佛有一个气球,被林青轻轻一戳,瞬间破裂开来。同时,许多粉红色的泡泡缓缓升起,弥漫在他的心头,让他生出一种甜蜜的感觉。 他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她。 林青不明所以,看到裴渊眼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她侧了侧头。 裴渊把她刚刚的动作重复做了一遍,惹得林青有些不满。 “不许学我!” 裴渊低笑了声,把她搂紧了,含住她的软舌轻轻吮吸着,不时挑弄她的乳头,结实的腰腹再次使力往深处捣弄。 插弄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引导她的双手来触摸自己。 林青抚摸着那一块一块结实的腹肌,在冷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浅痕。 突然她看到了一块明显的疤痕。 好像是烫伤。 她直直看着,裴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解释道:“训练的旧伤,很久了。” 林青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伤痛的痕迹,在弱肉强食的杀手组织里,要变强注定要经历很多心酸苦累。 那是一个只讲究实力和力量的世界。 林青想象不到他经历过什么才让这具洁白完美的躯体渲染上一道道墨痕。 裴渊察觉她在出神,俯身咬住她的绵软,故意吸得很用力,引得她痛呼出声。他安抚地亲了两下,性器挺动得愈发狠了。 穴肉里的每一片褶皱似乎被碾平了,被他塞得满满当当的,湿滑的水不经意间从两人的交合处渗出来。 裴渊注意到了,手掌从她的胯间移开,轻轻抚住那里,感叹了声。 “好多白浆。” 林青的羞耻感让她一瞬间几乎无法面对他。 裴渊看出她的羞涩,又俯身靠过来,轻咬着她的耳垂,加速冲刺。 林青感觉到他捅得更深了,那力道几乎要把她刺穿,却也让她的感官瞬间沸腾。 他们在这高频率的动作中紧紧相拥,她的呻吟从两人的唇齿间溢出,在寂静的夜里,这片空间就此封闭,只剩下他们。 林青感觉整个身体,像一根羽毛漂浮起来,随着脑中那道白光,缓缓倾落。有几颗泪珠流出,变成一条线。此刻的感受,几乎要让她找不到言语来形容。 裴渊埋在她的颈间大口喘气,缓过那阵痉挛,才慢慢抽出来。他起身给两人收拾了,去拿了一杯温水过来给她。 直到两人穿好衣服,关了灯,林青才从那种状态中抽离出来。 理智回归,她反应过来只做一次好像不是裴渊的风格。 她在黑暗中静等他的动作,但他只将自己的手臂垫在她的头下,半搂着她亲了一口,就贴着她睡了。 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林青这才想起他还是个病号。 后面两天,裴渊身体力行地向林青证明他不是病号的事实。 除了吃饭,他们几乎没有下过床,吃完了睡,睡饱了就把力气花在做爱上面,一点都不像合格的成年人,完全没有克制可言。 第三天,林青终于受不住了,拿掉裴渊一边给她按摩腰部一边捣乱的手,从床上弹起来。 走到院子里呼吸了一会儿新鲜空气,林青冷静了一些,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她和裴渊现在算什么呢? —————————— 这次是真的在做‘爱’ 秋雨 林青知道自己一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们的关系就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杀手和人质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她有那么一瞬真的迷茫了。 回想起这几个月,裴渊没有对她做出实质性的人体伤害。 囚禁是真的,一开始强迫她上床也是真的,但讨好她、带她出去露营和钓鱼也是真的。 还有放在树底下的那把躺椅,是他专门给她做的。 昨天他们在小沙发上做了一场,裴渊问她要不要在躺椅上来一次。 林青想到躺椅的结构,对上裴渊深邃的眼神,“不太合适吧?” 裴渊随手抚平她因为出汗略显凌乱的头发,“你喜欢那个躺椅吗?” 她有些莫名其妙,“喜欢啊。” 裴渊挑了挑眉,啊了一声,语气中带了点轻微的喜悦,“喜欢就好。” 话说到份上,林青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她当时陷入了一种魔怔,有些不敢相信,又觉得这种行为简直不可理喻。 说实话,她怀疑裴渊的脑子坏掉了。 ——杀手会特意做一张躺椅给人质好让她每天在树下睡觉? 林青找了好几个他会这么做的理由,勉强说服了昨天的自己。 但此时此刻,她凝视着树底下那把专属于她的躺椅,心头生出了一股郁结,搞得她突然有点想喝酒。 回到房间,裴渊已经穿戴整齐,好像要出去,林青倚在房间门口,定定地瞧着他。 裴渊走过来,拉着她亲了两口,他们隔着敞开的门对视。 “带我出去吗?”林青低着头,声音有些低哑。 裴渊看了她好一会儿,摸了摸她的脸颊,“想要什么东西吗?” “酒。”说完她转过身。 “好。”裴渊应了她一声,锁门离去。 林青坐在小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树微微出神,这几天漫长得像度过了一个世纪,她的精神既充实又空荡。 她好像是一只外出流浪的小鱼,到处游,四处飘,找不到自己的洞穴。 她把目光放在漫画本子上,翻开新的一页,沉思了几分钟,在纸上画下一只蛇和树袋熊。 后来的时间里,她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把《树袋熊与蛇》画出来。 而她真正决定要画这么一个故事的时候,是第一次和裴渊喝酒时定下的。 晚上,裴渊卡着天黑的时间回来,外头大风狂作,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林青还在睡觉。 雨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伴随着几道声音极大的闪电,将整个夜空撕裂成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林青迷迷糊糊醒来。 明明周遭的声音很大,但她的嗅觉却异常敏感,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好像是玉米排骨汤的味道。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裴渊戴着围裙站在厨房区域忙活,她起身下床,坐到餐椅上等待开饭。 裴渊转过头看到她的短袖,翻出一件下午买的长袖让她穿上。 换上长袖,林青终于有了现在在过秋天的实感。因为这场秋雨,山中的气温又降低了几度,现在穿着长袖也是刚刚好。 在这样的下雨天,一碗热腾腾的排骨汤下肚,林青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熨烫了。 吃完饭,她坐到放到屋檐下没被雨打湿的躺椅上,晃晃自己的长腿,和裴渊说想看电影。 ———————————— 过渡章 灯影酒话 裴渊换了一件和林青身上同款的藏青色长袖,把给她买的秋衣挂到衣柜。 他逆着光站着,林青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被深蓝色布料包裹住的上半身和露出的白皙的脖颈。 这还是林青第一次看到裴渊穿除了衬衫和睡衣之外的衣服。 明明是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看起来却很贵的样子。 裴渊走过来,把她抱进房间,“你想看什么电影?” 林青觉得,秋雨已足够渲染出深沉的氛围,再看惊悚电影只会让这氛围更加压抑,实在没有必要。 她说了她的想法,裴渊打开电脑,找出了一部电影—— 《My fault》 他们把餐桌移到小沙发前,电脑和酒也都放到上面。 果酒、精酿啤酒、白酒、红酒……还别说,种类挺全的。 林青选了一瓶中等容量的梅子果酒,裴渊帮她倒了一杯,问她好不好喝,在林青还在回味的时候拿过她的杯子喝了一口。 “还行。” “嗯。” 电影已经开始了,他们停了话头,专心看起来。看了一会儿,林青挑了挑眉—— 男女主是重组家庭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看这暧昧的开场,好像是要发展一点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两人便在一时冲动之下亲在一起,跨越了那条本不应轻易触碰的界限。 进度条看到一半,男二的戏份却依旧少得可怜,林青肯定这是一部“伪骨科”题材的爱情电影。 爱情电影? 林青有点震惊裴渊的电脑里竟然会有这种电影,不是经常看什么《电锯惊魂》的吗? 裴渊看到林青略微一言难尽的表情,侧头问她:“这电影有问题吗?” 电影没问题,是你有问题啊。 林青:“你怎么会下这种电影?” 裴渊不解了:“怎么了吗?” “你喜欢看爱情电影?” “想看。” 好吧,看不出来您还有普通人的爱好呢。 在电影细腻铺陈的情节中,男女主角那段禁忌的爱情最终还是被身边的人发现了,两人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痛苦的挣扎之中。 他们一方面试图在情感的漩涡中寻找出路,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面对来自家庭、上流社会乃至自我内心的重重压力。 直到影片的尾声,导演都没有明确交代男女主的最终选择。 电影的片尾曲响起,裴渊问:“你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吗?” “区区一个伪骨科罢了,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林青见怪不怪,不以为然,“国外那些贵族,不也很喜欢搞这一套吗?” 她对这种兄妹情深且暗含禁忌之恋的作品并不陌生,在漫画里可太多这种东西了。 这部电影是“伪骨科”的情感纠葛,不得不说,导演在道德的边缘还是有所收敛的。 裴渊目光沉幽,明知道她是在说电影的剧情,但心里还是生出希冀。 “是吗?” 林青把杯子里剩下的梅酒一口干了,豪气道:“没错!” 裴渊整个人静得像个雕像,她有点奇怪他怎么不动了,却不期然对上一双眼睛。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清澈干净,像是有点点星光,把人的脸都照亮了。 美人在前,林青觉得自己有点醉,可是就凭这点果酒不应该啊。 她把红酒开了,倒了一点到杯子里,不紧不慢地喝着。 裴渊好像反应过来了,他抢过她手中的杯子,仰头喝了,又凑过来。 一个湿润的长吻,把林青整得更晕了,她的目光迷离起来,半躺在另一边的小沙发上。 裴渊想抱抱她,林青懒得动,他只好把她的腿抬到他的膝盖上。 “上回你看到我身上那个伤口,还记得吗?”他顿了顿,也是第一次对人说起这种事情,“后背还有很多。” 林青嗯了一声,她知道。 他裸着上半身背对她找衣服的时候她看到了,背上有各种大小的划伤、烫伤,还有一些她辨别不出的伤痕。 以前她不是没碰过他的背,但都刻意忽略了手下的触感,直到最近这几天才知道。 电影的片尾曲播完,裴渊开始说起自己的事。 “我是个孤儿,五岁的时候被人骗到组织里。他们骗我们那些小孩这里是少林寺,从小训练我们学少林武功。” “学了几年,他们开始安排我们做一些危险的任务……一边做任务,一边学格斗、枪械。” “成年后,组织开始给我们接单,每一单都是一条性命。也是在这个时候,老虎渐渐冒出了凶恶的獠牙。” “如果想要活下去,只能按他们说的做,事情完成得不完美,就要接受惩罚。如果想要逃跑,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说到这里,他似乎陷入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沉默下来。 “所以你的伤是因为这所谓的惩罚?” 他点点头。 林青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闷,还有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空气中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裴渊抚摸着她的小腿,继续说道:“不过那些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已经在脱离组织了。” 在刚才的静默时分,林青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她对他的辛酸过往产生了怜悯之情,甚至还有一丝分不清是疼惜还是惋惜的感觉。 听起来他好像快要解脱了,可被他抓到这里来的她呢? 林青:“你之前是担心我会告诉警察吧?倘若我说,我不会告发你,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 林青心头燃起一股希望,“那你会放我走了?” 裴渊微微摇了头,“等我脱离了组织,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那就是不放的意思了,归根结底还是囚禁。 而且,他凭什么要来安排自己以后的生活?就凭这叁言两语? 林青眼里像是淬了冰,又像是一把火。 “扯我做什么?退休了就赶紧找个人结婚生子,不要继续搞什么囚禁的把戏。” 她站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发现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些红疙瘩,有点痒。 晚上睡觉,裴渊环抱着她,林青半睡半醒间想到白天画的那只吐着信子的蛇,突然来了灵感。 …… 后面的几天,裴渊又提了两次,林青话里话外都是不可能。 最后一次他乞求道:“和我试试,好吗?” 林青冷笑了一声,“那你试着放我走可以吗?你不敢吧?” “你不仅在行为上对我实施了绑架,还在言辞间对我进行了无形的绑架。我也不敢跟你说什么永远和一辈子的话。” ———————— 和咸鱼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来点实际的 秋日的一天 林青自认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明白,按理说裴渊应该会做点什么,但他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还总到她面前刷存在感。 裴渊围着她绕的这段时间,她开始画《树袋熊与蛇》,每天的精力和耐心有限,他就在她的耐心边缘疯狂试探。 他们要么聊天,要么做一些边缘性的动作。如果不是林青的创作热情极度高涨,必须要写写画画,她丝毫不怀疑两人又在床上过日子。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林青深刻明白一个道理:人不能太有钱,也不能太闲,以及人要成事还是要禁欲。 好在她抵挡住了花花世界的诱惑,创作进度飞速,一下子就画出了十分之一的内容。 对比她以前一个月打磨一幅画的频率,林青对现在的自己非常满意,给自己安排了两天时间休息,正好也可以趁着休息的时间想想以后怎么办。 杀手不放人,可她还想逃。 * 一个晴朗的秋日,林青躺在树荫下乘凉,裴渊砌了一壶花茶,说是给她降降火。 菊花搭配枸杞的花茶装在玻璃壶里,他倒了一杯递给她。林青喝了一口茶,看着天边的云,心里感叹这悠闲至极的生活真是舒服啊。 裴渊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天空,“想出去玩吗?” 林青听到这话,一时搞不懂他想干嘛,淡淡道:“别说又把我弄晕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玩。” 裴渊似乎早有准备,“我们出去住几天如何?现在是秋末,外面的风景不错。” 林青思考了一会儿,想到什么,索性答应下来。 下午两人收拾了几件衣服就下山,这次裴渊倒是让她保持清醒,两人在天黑前进了市区。距离目的地有点远,她一直在后座半躺着,裴渊怕她无聊还准备了几本漫画。 在这种时候,她宁愿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也不愿再看什么漫画。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车程的时候,裴渊找了个地方停车,问她想吃什么,可以提前点外卖。 林青把车窗降下十公分,闻着街头的烟火气,好像有一股麻辣火锅味,“吃河底捞。” 她报了叁个荤菜叁个素菜,还有两道小吃,裴渊把东西加入购物车下单,又问她还想吃什么。 林青太久没过正常人的生活,对美食的欲望淡了很多,他这一问,她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 “有想喝的吗?奶茶、饮料……”裴渊看她在思考,给了个提示。 “那来一杯叁点点的波霸奶绿,多加点波霸,少冰五分糖。” 点了外卖,他们继续上路。车子上了高架,往出城的方向驶去,林青没了看外景的心思,开了头顶的阅读灯,随手翻开一本漫画书。 裴渊开车很平稳,林青在这安静的氛围中看漫画有点困,让他打开音乐。 “没有音乐。” 林清愣了一下,这人住在山里就算了,怎么连音乐都不听? “那有广播吗?” 裴渊放慢了车速,打开广播,切换到音乐台。高架两旁的高楼披起灯光,林青听着悠扬的音乐声原本是想提神,却在一路的灯光璀璨中睡了过去。 到了目的地,裴渊停好车抱起她乘室内电梯上到二楼。 他把她放到沙发上,在昏暗的灯光中看了她良久,最后才起身到大门外拿外卖。 裴渊把火锅拆开的时候,林青嗅到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坐起来。她转头看到裴渊正在摆放食材,走过去帮忙。 他把奶茶递给她,又让她去洗手。林青走到最近的厨房,发现这里不是当初那个墓地房。 她洗完手,坐到裴渊对面,“这里是哪啊?” “郊外的别墅。室内有很多项目,室外有花园和游泳池,明天你看看想玩什么。” 林青点点头,盛了一碗番茄牛肉汤慢慢喝,心想还是城里好啊。 她想起第一次住山上的时候疑惑的问题。 “你一直住山上吗?” “天气冷的时候住市里,其他时候住山里。” “哦……”林青拖长了声音。 裴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要是想住市区,我们这次回去可以提前搬过来。” “好啊。”林青扬起笑容,吃得更开心了。 吃完火锅,裴渊打开电视让她看,自己一个人收拾桌面。 林青不喜欢看电视,但现在的电视好像能够登录平台账号,她找到个人中心,看不到具体的账号。而电视只能播放剧集,并没有聊天插件。 怪不得裴渊就这么放心她在这里看。 她四处走了走,裴渊招呼她,“想去后院逛逛吗?” “可以啊。” 坐电梯下到一楼,直走一段路,拐过墙角,便是花园。刚刚裴渊在一楼大厅的操作台操作了什么,现在这一片亮起灯,景色一览无遗。 他们慢慢走在小道上,花坛的花圃还开着花,林青时不时闻一闻,时不时拨弄两下。 现在十月底的天气,院子里的几棵银杏叶只是微微发黄,红枫倒红得成熟。 “这就是你说的风景好?”林青其实挺满意这地方的,但她可不会说。 裴渊淡笑,“嗯。”这地方还是他听人说的,他以前对这种东西一点都不了解。 他承诺道:“以后我们还可以去更好看的地方。” 林青不语。 走过花园,前面是一个中型游泳池,林青眼前一亮,有些蠢蠢欲动。 “想不想下去游一会?我刚刚换过水了。”裴渊知道她喜欢游泳,又补充道:“但是现在天气凉,最好不要游太久。 夜里九点多的院子,有阵阵凉风,林青很快脱掉外衣外裤,走进泳池。 水温并不算冷,没有游泳镜,林青仰卧于水面,两臂交替划水与两腿上下交替打水,向前划去。 游了几轮,林青现在肚子还饱,再游可能会肚子痛,便上了岸。 长发都湿透了,她站在池边拧掉水分,裴渊手里拿着她的衣服走过来。 “上楼吧?” 林青点点头,把湿掉的内衣裤脱了,穿上外衣裤,正打算穿鞋,裴渊把鞋子拿起来,把她抱起就走。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很快把他的白衬衫晕湿了,她就在他的胸口画圈圈。 ———————— 换地图 原本想泳池play,天气凉,咱还是室内叭 告白 lovero us e.c om 裴渊抱着她一路走到电梯,让林青摁六楼的按钮,他把她放到浴室,调试好花洒,让她先洗澡。 等林青洗完出来,在浴室门口看到白色衣物迭好放在椅子上,全新的拖鞋也放在旁边。 她拿了衣服进浴室换上,中长款的浴袍质地柔软亲肤,穿起来非常舒适。 房间里没有看到裴渊的人影,林青蹑手蹑脚走出房间,站在门口凝神听了一会儿,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 竟然不在? 林青回到市区,感觉离自由更近了一些,早已按捺不住逃跑的小心思。 她按了一楼的电梯,抬眼看了眼电梯上方的位置,在不断下行的十秒钟里,她又冷静下来。 明晃晃的圈套,她现在才不会往里跳。 下都下来了,那就逛逛吧,偌大的别墅,不知道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呢。林青就像刘姥姥逛庄园似的,充当着楼长的角色,开始扫楼工作。 一楼是麻将棋牌这类室内娱乐游戏,剧本杀、狼人杀也都有,有一个房间还配备了剧本杀的服装。 林青啧啧两声,头一次听说玩剧本杀还需要换衣服的,目光在几条丝巾上定住几秒。 她随意又看了一圈,上了二楼,直奔厨房冰箱。这么好的夜晚,林青舍不得早睡,打算拿点喝的去天台坐坐,顺便看看风景。 她的目光在冰箱里各色各类的酒水饮料上转了一圈,发现自己还是更偏爱奶茶风味,于是拿了一瓶乐可芬。 刚拧开喝了一口,裴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明显洗过澡了,和她穿着同款的浴袍。 他故意将浴袍半敞,露出冷白而结实的腹肌,那清晰的块状线条引人注目。 林青看着他越靠越近,刚退后了一步,就听到他说:“我找你有事。”想看更多好书就到:2 ha ita ng.c om 他们回到六楼的主卧,裴渊走到阳台,林青跟在他身后,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不是落地窗外的风景,而是桌上摆着的东西—— 一大束包装精致的黄玫瑰,完美绽放,鲜艳欲滴。她把花束拿起来,看到一张红色的卡片,卡片上用黑色钢笔写了方正的几个英文数字:To Q11。 她把卡片合上,注意到桌上还有一瓶红酒和一瓶……香槟。 裴渊面对着她,虔诚地开口:“青青,我喜欢你。” 林青一呆,说实话,有点突然。 被逗号分开的两组字,每一组都让她极其不适应。她从来不喜欢别人叫她“青青”,像是某种动物。而“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在她这里既陌生又好笑。 她以为裴渊早就放弃了谈情说爱那一套,反正他有能力继续囚禁她,用不着做这种表面功夫。 林青环视一周,桌子还用了暖色调的灯做点缀,她实在没想到裴渊会整这出求爱场景。虽然不梦幻,但有些浪漫,浪漫这个词竟然也能用在一个杀手身上。 空气中流淌着一股紧张又平静的气息。 裴渊难得有些局促,继续开口道:“做我……女朋友,好吗?” 林青眨了眨眼,整个人都是抽离的状态,她甚至开始猜测他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裴渊对她肯定不是一见钟情,因为就算是她自己,也没办法对夜跑时满脸通红和一身汗味的自己有好感。 她的脑中泛起这个疑问,却不打算问出口。比起这点好奇的心思,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像在被裴渊按头谈恋爱。而这茬事情,她没记错的话,还是她当初在裴渊面前劝说个不停。 当时她怎么说的来着?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家伙真就固执地找上她了。活了快26年,林青算是真的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沉默的时间里,林青最后做了一个自认为在这个阶段最为正确的选择。 ——顺势而为。 她一直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就算她当初想过攻略裴渊,但也只是空谈罢了,没有付出任何行动。 现如今她的心头陡然冒出这个选择,除了对自由的期待以外,还有隐约的战栗感。 林青对上裴渊紧张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就想逗逗他。 “做你女朋友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裴渊以为林青思考了这么久,打算和以前一样找个说法拒绝他,他几乎是做好了告白失败的准备。 他在最初的惊诧和欢喜之后,开始琢磨起她的后半句话。 “不行,爱情不可以成为任何条件的交换物。”裴渊语气严肃,非常郑重地说,“但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除了离开。” 林青低下头,有些心虚,她这是在诈骗吧? “如果你想住在市区,和父母联系,都可以。”裴渊拉着她继续补充道。 林青的心虚在听到‘和父母联系’这五个字时一扫而空,心脏瞬间快速跳动起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能听到彼此同的心跳声。 两人的心跳跳得一样强烈,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她注视着他眼睛里的自己,感觉到那股战栗感加强了,她走上前打开窗,然后听到自己的回答。 “好。” 凉风吹进来,裴渊手臂环住她,盯着她的眼睛在确认,“你没骗我,你是真心想和我谈恋爱的吧?” 林青平复着呼吸,撩开被风吹乱的头发,迎着他清澈如水的目光,清晰而有力地回答:“我不骗你,我们在一起。” 她没说谎,这一刻,她的心诚实地做出了选择。即使有49%的欺骗,但51%的感情是真的。 裴渊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林青看他没反应,主动踮起脚在他嘴角处印下一吻……好像也不是吻,她太紧张了,只是贴了贴。 裴渊没想到她肯主动亲自己,他下意识抚摸被亲的位置,身体的感官聚集在那一小块之后又散开,有热流往下涌。 林青没想到裴渊被亲后整个人好像更僵硬了,她有些不解,然后就被他深深吻住。 他近乎撕咬般吻住她,强势地进入她的牙关,卷住她的舌头用力含住,她被吸得一痛,在他压抑的喘息声中抚上他的后背。 林青没想到他们亲着亲着就分泌出这么多口水,她感觉到有一滴水流到她的脖子,身子又软又麻,完全推不动他的身躯。意识到这一点,她化被动为主动,用力咬了他一口。 裴渊嗯了一声,却没退开,改用温柔的方式继续亲。她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抖M倾向,于是加了点力气又咬了一口。 他这次终于放开她了,林青觉得自己缺氧到有些晕厥,她大喘着气快步往房间里面走,一整个人都瘫到床上。 感觉灵魂飘飘的,林青按着自己的胸腔,做了几个深呼吸。 裴渊躺到她身边,他微微喘着,“我很高兴。” 林青不能理解这种受虐般的亲吻,察觉到他的气息离她又近了,她把枕头拿过来埋进里面,闷闷地回了一声“嗯”。 闻到枕头上熟悉的气味,她看了眼枕头又看了眼被子,才发现他换了从山上带来的四件套。 真是贴心啊,林青翻了个身枕着枕头,裴渊又凑过来,整个人差不多覆在她身上,又亲了两分钟,林青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就又推开他。 “不行了……” 下一秒她又被裴渊抱到他身上趴着,林青感受这这具身躯的心跳和腿间的热源,来来回回又亲了十分钟。 结束的时候,林青心想她这次是真的不行了,不仅嘴麻了,心也麻了。 而裴渊还在回味这十几分钟的吻。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好甜,是芒果味的。” 林青翻了个白眼,敢情他喜欢乐可芬是吧? ———————————— 【我不骗你,我们在一起】,女主单押。 怎么会有这么喜欢亲吻的人呢? 告白夜 对比裴渊明显的好心情,林青显然更淡定一些。 她出神地躺着,裴渊站起身,问她想不想喝点酒,林青没答。 等他倒了一杯香槟过来,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又躺下。 裴渊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了,他古怪地看着她,按住她的肩膀开始怀疑。 “你不会是后悔答应我了吧?” 冷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他按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林青抬起眼迷茫地看向他。 其实她什么都没想,只觉得脑袋很空,心里……也很空,像是没反应过来。这大概也是她的一个缺点,遇事不决,事后容易反刍。 她自诩是个理智的人,可如果感性上头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恢复正常。 裴渊看她几乎没有反应的样子,心口一窒,“别说你现在想分手,我不允许。” 他紧紧抿着唇,脸色渐渐发冷,越来越贴近她。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说话。” 林青觉得自己好像挺冷漠的,此时此刻她听到裴渊的话,只想到一句话—— 一入多情之障,一生万劫不复。 她对上裴渊深邃的眼眸,不知道在回答哪一句,“没有。” 她的表情都写在脸上,裴渊显然不信她的话,他知道自己在疑心,越是怀疑就越是想要她解释。 林青没有说更多,事实上她现在这种状态有些消极,她试图找到脑子里那根混乱的线头。 她没有再想逃跑的事,而是生出了一种淡淡的伤感。明明才答应在一起,就已经预见了未来的分离。 她认真且执拗地在想,在一起这件事,是不是太仓促了点?他们似乎还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对方,之后要怎么相处? 他们真的有以后吗? 而且,摆在眼前最直观的问题是,他们的关系平等吗? 林青闭上眼,恍然发现自己早就对裴渊动心了。 因为动心,才会生出这些念头,并被这些念头所困扰。 盘踞在她心底的情愫在以前一直被她用杀手和人质的关系含糊过去,直到今天,这些东西都见了光。 可心里还有些阴暗的心思在想,裴渊是真的喜欢她吗,他跟她谈恋爱是不是有所企图? …… 这一对新恋人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互相怀疑对方的感情,却不愿亲口求证。 林青呼出一口气,对内心那个不安定的自己说,不要怕,试试吧,第一次恋爱谁都会紧张的。还没开始迈出一步,就已经想像重重难关,这样的心态是不对的。 她警告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东西。 林青回了神,瞧见裴渊的脸色不太好,她拉着他微微发凉的手,解释道:“我刚刚在想一些别的东西,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一身的低气压,她拉着他躺下来,盖上被子,然后主动抱着他。 裴渊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和动作稍微好受一些,这根本不算什么解释,内心的焦躁还在叫嚣,他握着她的手掌用力抱回去。 他们就像受伤的小动物,互相抱团取暖。 林青试图让氛围变得轻松一些,“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对吧。” 她勾起嘴角,“刚刚的流程已经走了大半了,还差最后一项。” * 春宵苦短,两人很快进入状态。 林青不知道裴渊身上哪来的香味,她在不断起伏的动作中闻到这股时浓时淡的味道,只觉得今晚的夜色很温柔。 他的动作温柔,也不温柔。 这人平时不苟言笑,端着清冷的架子,一穿起正装还有种非常迷人的禁欲感。 与在床上的状态几乎不像同一个人。 极品。 现在这个极品是她男朋友。 林青笑出声,下一秒就被身后的人重重撞了两下,她啊了一声,身子越发紧绷起来。 她刚刚懒得起身直接一个跪趴的姿势让他后入,被暴露在外的小穴此刻完全被操软了,颤颤巍巍地流出更多淫液。 裴渊眸色渐深,从她体内退出来,把林青抱起来坐到他腿上,找准位置重新插入。 女上位的姿势满满的,让她忍不住扭动,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个不停,胯部开始发力。 她原先觉得裴渊喜欢亲吻,现在又有了更直观的感受,他明显更喜欢在做的时候和她亲吻。 两人的口舌纠缠不休,小穴和阴茎紧密相接,几乎要融合在一起。 真的好舒服。 大概十分钟林青就被他送到高潮,裴渊完全不停,把她的汁水捣成白沫。又把她的长腿折起来放在他的肩头,臀部抬起来的角度被他插得更深,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分明有笑意。 林青感觉自己又害羞了,她想象自己的样子,肯定是面红耳赤的。 小穴刚刚舒服过一次,现在那种刺激的快感又回来了,她觉得自己是块玉石,被他凿了几下,就碎成一片片的,偏偏她还无可奈何。 阴茎直插到底,肉壁绞得更紧,林青在这噗呲的水声中,嗅着他近在咫尺的胸膛散发出的淡淡香味,往前探了探,咬了一口。 裴渊主动往她脸压近了让她咬,她却有些不好意思用力了,只轻轻啃了几下,换成舔舐。 他轻轻笑了声,好像是在逗她玩,“吃吧。” 林青顿时有些无语,她移开嘴,非不听他的。他顺势压过来吻着她,阴茎继续用力地撞开她里面的褶皱,她半张开嘴喘着气,被他亲出啧啧的声响。 他们贴着的身体渗出太多汗,她抚着他的背,在激烈的动作中忍不住在他后背上摸索,想要找个支撑点。 她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滩烂泥,啪啪的水声越来越大,她很快被海浪一般的快感所淹没,他冲刺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插到底时他终于忍不住一阵痉挛。 他紧紧抱着她喘气,林青动了动酸痛的大腿,想让他赶紧出来。 裴渊缓过来,看了她半晌,“没有套了。” 林青有点失神,“啊?挺好的。” 他们这一场换了几个姿势,做了将近一个小时,再来几次她今晚怕是不用睡了。 他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明天我去买。” 说完抱她起来去浴室清理。 坐在浴缸里,林青把腿架在他的腿上,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我很快乐。” 和你在一起,很快乐。 ———————— 发现肉写得太少了,惭愧 明天继续发车~ 色狼 如果要问林青一早上的天刚亮就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狗叫声是什么心情? 谢谢,很久没有被吵醒过了,恨不得马上滚回山上住。 事实上她只能一把捂住耳朵埋进被子里,物理隔绝噪音。旁边的人好心地把她拎出来揉进他的胸膛。 嗯? 白花花的胸膛,不吸白不吸。 她在上面留下一个牙印,又蹭了蹭才继续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青看着怀里的枕头发愣,那么大一个胸肌去哪了? 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可惜了可惜,早知道多摸两把。 人是这么想,起床的脚步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惜,甚至还有些雀跃。 林青快速洗漱完毕,坐电梯到二楼,果然在厨房里看见了裴渊的身影。 来不及解释了,她脚踩风火轮,就像饿狼扑食抱住了他,顺势埋进他的胸口。 好大好大好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漫画里的女人见到男人的大胸肌就走不动路了。 她原先只能get到腹肌的,现在才明白,胸肌这玩意儿真香! 只抱了一会儿,林青就舍不得地松开手,如果不是还要维持人样,她指定还要蹭蹭。 快乐总是如此短暂。 裴渊看清她略微舍不得的表情,握住锅铲的手颤了颤,又把她摁进怀里。 嗯?这可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林青又吸了一会儿,感到心满意足,这才想起来她这行为有点怪。 纠结,这怎么看都显得她像个色狼。 裴渊倒是很喜欢她这一睡醒就主动投怀送抱的行为,摸了摸她的头。 “早上那只狗太吵了吧。” “嗯。” 她心虚地往那显眼的牙印上瞄了一眼,还好没见血。看来,她的起床气还没那么大。 灶台上摆了一些食材,红红绿绿的,林青没再打扰他,转身出了厨房。 二楼的其他房间提供了做中餐、西餐、甜点的工具,整整齐齐收纳在透明橱柜里,还配备了电子菜谱和视频教程,所需要的食材和牌子都一一列举。如果有人想做料理,直接一键采购即可。 这个别墅真是个轰趴场所高级版。 等她逛完了二楼几个房间的设备,裴渊也做完了早餐—— 辣椒炒肉米粉。 扁粉烫过水放到调好的汤底里,加上现炒的辣椒炒肉码子和提前煎好的鸡蛋。 朴素,却让人想流口水。 谁能在一早上就吃到一碗热气腾腾的本地米粉? 是她,是幸福的她! 林青等裴渊洗手过来坐下才动筷,忍不住嗦了一大口,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吃完早餐,他们决定逛逛整栋楼。叁楼是手工类和园艺类;四五楼是游戏和影音类。 林青毫不犹豫按了四楼的电梯。一到四楼就明显感到不一样,地板上铺了浅灰色的地毯,走起路来几乎没有声音。 大厅满满一面墙上都是游戏碟,每个房间都配备了电子产品,标注出适合玩的游戏类型,走廊深处有线下电玩城里最普遍的跳舞机和篮球机。 其实她还挺感兴趣的,可早上起来就玩游戏,显然不太好。想到这里,她也不打算再逛五楼。 林青提出自己想去院子里坐会儿,裴渊一点也不意外似的,让她先在室内吹吹空调,他布置好了再过来。 游泳池边上,两张白色躺椅搭配真皮坐垫,一张中等大小的方桌上摆着饮料和水果零食,一顶五彩斑斓的大伞遮住阳光。 走近了能看到地上放了一个洗澡筐,里面是游泳镜、浴巾、墨镜类似的东西。 妥妥的休假风。 除了没有沙子和海风,林青几乎以为自己在海边度假。她刚坐下不久,裴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壶花茶,给她倒了一杯。 把桌上每一样东西都尝了一遍后的林青,就戴起墨镜准备睡一觉。半睡半醒间,她感觉有人把她的躺椅按平了,一股清香隐隐传进鼻间,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是干净的味道。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她感觉皮肤有点烫,猛地睁开眼睛。 裴渊原本是想对她的颈侧做什么,发现她醒来后,上半身挺直了腰,目光散漫地看向她的方向,没有任何被抓包的自觉。 他站起身,把另一张躺椅挪过来和她的并排放在一起。林青这才注意到,他穿着一件黑背心,下半身搭着黑色西装裤,宽肩窄腰,露出的两条胳膊在黑色的反差下显得更白了。 躺椅没有枕头,他躺下后把她的墨镜摘掉,让她侧靠在他的胸膛上睡。 林青:“……” 她实在没有枕着他的心脏睡觉的习惯。 她重新平躺在躺椅上,裴渊又凑过来,脑袋下移,半搂着她另一边的肩膀,挨着她的颈间。 大白天的,林青觉得两人这么亲密有些别扭,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接受他们在床下也靠这么近的事实。 抵不过身体对现在的环境感到愉悦,她到底还是睡着了。 这一觉没睡多久,许是因为太阳移动,两人的脚暴露在外,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林青首先醒了过来,裴渊还靠着她,睡得正香。 她就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姿势,脑子放空着。过了一会儿他悠悠转醒,故意埋在她的胸口吸了两下。 讲道理,他的胸可比她的大,搞这出是想咋样。 林青推开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喝了两口饮料,“你未来的退休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吗?” 裴渊把腿盘起来坐着,“也许吧,你喜欢吗?” 她点点头。 喜欢是喜欢的,可这与她喜不喜欢无关,她还是要回去上班的。 裴渊:“你以后有想去的地方吗?” 林青摇了摇头,“我要去上班。” 裴渊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他印象中她好像也没有工作多久,他直视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度。 林青被他这样看着,其实还是有点犯怵,毕竟他不说话的时候,气场还是很强大的。 简直和昨天那个表白会紧张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不对! 他本来就不是会紧张的人,那么只能说明他昨天那个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是不是有人给他出了什么主意,她记得他之前没有这么明显的心眼子。 远处在努力工作的秦硕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 …… 林青在想,其实他们的关系也称不上男女朋友,如果要说,也不过是情人罢了。 只有情人,才会不交流,只上床。她昨天想的那些涉及到长远的问题,完全没有必要。 情人关系涉及到包养,且不可能长久,所以裴渊也不会让她去上班。 想到这里,裴渊正好回答:“不行。” 林青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看着他,裴渊没有多解释。他只是觉得,她无需为了钱去上班,如果她想工作,完全可以在家进行。 她又坐下来,背对着他,双手抱拳。他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上前揽住她,亲了一口。 美人 林青转头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又要开始亲个不停。 被按着亲了五分钟,她喘着气,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揉着她的后脖颈。 这情人哪里都好,会做饭,办事利落,床上功夫好,也会照顾人,但就是太黏人了。 将近正午,阳光明媚,却也没有特别晒,林青走到游泳池旁用脚试了试温度,觉得温度正好。 她悠然地坐回躺椅上脱掉外衣裤,戴好泳帽,正当她准备起身之时,不经意间捕捉到裴渊看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炽热。 岂有此理!这个人又在想什么? 年轻人啊,真的需要降降火。 林青咳了两声,赶紧倒了一杯满满的花茶,用眼神示意他喝。 裴渊没动,反而对她说道:“过来。” 喝茶还需要人伺候? 行吧,总归递杯茶而已。 她提着玻璃茶杯,俯身递给他,见他不接,她索性抓起他的手。林青眼神瞪着他,就差把强迫两个字说出口了。 他到底还是接过去喝了,她满意地起身,刚找到泳镜戴上又被他从身后扣住腰。 裴渊故意往她的耳朵边上凑,她就像左右摆动的不倒翁躲着他灼热的气息,这人偏偏喜欢这样逗她。 真是幼稚啊。 林青无奈道:“你想游泳吗?” 她等着他的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听他说了声好。林青先一步下水,在水里游了几个来回后,坐在浅层的台阶上伸直大长腿打着水花。 比起在水中消耗全部的体力,她更喜欢游一会儿泡一会儿,就跟暑假里学游泳的中学生似的。 这样一想,她脑中回想起过去在游泳馆遇见的几个熟悉面孔,不知道今年她们去不去游泳,或者说泡水。 裴渊戴好泳帽走过来陪她坐着,林青观察他把头发全包起来的样子,她啧啧两声。 “怎么了?” “羡慕呗。” “羡慕什么?” “你长得好呗。” 话虽如此,她的口气中也没有羡慕的成分,更像是一种欣赏。 如果要说真的羡慕,她更羡慕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既可远观又可亵玩的极品情人。 没想到裴渊竟然脸红了,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被她的话激的。他戴起泳镜,略微仓促地下了水。 林青自己坐了一会儿,到水池的角落里站着看他游泳。还别说,像她这种业余选手都能看出来他很专业,姿势标准,动作到位,速度也还行。 结合他的样貌,如果她在游泳馆碰上他,绝对会暗恋上,但也绝不可能会找他要微信。好看的帅哥看看就行了,和帅哥交朋友、谈恋爱那就是痴人说梦话。 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美梦成真了。 在裴渊游泳的时间里,林青在旁边也游了几个来回。 南方的秋天,不算特别干燥,也没有特别冷,但在水里泡久了,还是会有点凉。 林青回到岸上继续晒太阳,没过多久裴渊也上来了。 他一身湿漉漉的,眸光淡淡,四肢修长有力,搭配完美的身材和白到发光的皮肤,妥妥一个唇红齿白的清冷少年郎。 不对,不是少年了。 是妥妥的美人。 美人拿了条浴巾擦身体,朝她走过来了。 水花H 裴渊把浴巾披在林青身上,看到她内衣上的水痕,眸色渐深。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后背,轻松打开内衣扣子,被浸满水的布料包裹住的浑圆被释放出来。 林青早就被湿透的内衣贴得不舒服了,既然他已经帮她解开扣子了,她也就顺手把内衣脱下来,用浴巾包裹住上半身。 晒了很久的太阳,她又躺回躺椅上,吃点小食喝点饮料。 裴渊发现她好像很喜欢吃开心果,专注地给她剥着。她嘴上说着这多不好意思啊,一边把他剥好的果子塞进嘴里。 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 坐了一会儿她打算再去游泳池游一会儿,就可以留出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专心打游戏。 裴渊看到她脱掉浴巾重新下水,挑了挑眉,也跟了上去。 水没过头,清凉的水包裹着她的身躯,林青尽量憋着气,在水里多游了一会儿才出水换气。 出了水面她才发现有具身影在旁边,她游了几个来回,他就游了几个来回。 林青干脆不游了,等他同样站直身体,她才出声。 “你干嘛?想比赛啊?” “来吗?”裴渊盯着她的锁骨看了一会儿,又说:“输了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林青:你当我是傻子? 她这话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他还当真了,业余的怎么打得过专业的?他明明可以直接让她答应一个要求,却偏偏还要让她输。 “我认输,你直接说你有什么要求吧。” “比过才知道,叁局两胜,怎么样?”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林青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绅士应该会让女士赢的吧? 不确定。 第一局,她赢了,没高兴过五秒,到了第二局,她输了。指望对手让她?不可能的,第叁局她又输了。 有的人真的跟绅士打不着边。 但林青还是遵守承诺。 他们站在水池边上,身体还泡在水里,林青一边脱掉泳镜和泳帽,一边对他说:“愿赌服输。” 裴渊也拿下身上多余的东西放到泳池边上,接着双手抓着她藏在水下的两瓣屁股。 林青僵住片刻,后知后觉,这人不仅不是绅士,还是个变态。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说话,她转头向他看去,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白日宣淫就算了,此时此景,晒着太阳,泡着水,他竟然想玩双人游戏? 她一时半会儿有些没反应过来,想了想还是说:“换个地方?” 裴渊自顾自把大太阳伞拿过来放在旁边,正好能遮住两人头上的太阳,又怕她渴了,将饮料和花茶放在托盘里端过来,放到她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林青坐到泳池边上看着他忙活。 行吧。 她的情人不仅黏人,还开始纵欲了。 看来,那杯花茶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 远处的花树被风吹得作响,林青的视线在那几颗红得过头的枫树上停留,裴渊上前摘了几朵花,将花朵斜斜插在她的鬓间。 云想衣裳花想容。 隔绝在在这露天的天地之外,他们四肢纠缠,动情地吻着,手下细腻的触感混着池里的水珠,他们的体温一同升温。 不需要多少前戏,这两具身体早已找到彼此的契合点,相互交融,贯穿到底。 真奇怪,有那么一瞬间,林青竟然在想象如果现在有个人来钓鱼,一定会把他们两人钓起来,接着为钓到一对双尾鱼而高兴。 而这一对双尾鱼会使用魔法逃走。 他们回到水里,并没有进一步行动,好像只是为了降温。裴渊一下又一下地啄吻,没有唇舌纠缠,这样也别有一番感觉。 隔着抓不到的水,两具身体再次贴紧,阴茎蹭着她的腿心,戳弄闭合的穴口以及娇嫩的阴蒂,然后不经意间进入。 林青上半身往前倾,下巴蹭着水面,随着他的动作,荡出一片涟漪,又轻轻溅起水花。 许是这时有时无的水声不是来自于肉体的碰撞,他们又回到了岸上的躺椅上。小穴里流的水原本都消失在泳池里,温热湿软的舌头轻柔地舔过,粗糙的指腹欺负着阴蒂,激起林青一阵抖动。 淫液悄悄流出缝隙,又被小舌卷走。 身体生出一股微麻的快感往四周窜去,林青想说不要了,向身下看去,埋在腿间的男人正好和她对视。 他的目光炽热而深邃,眼尾似乎带着一点红,如同猎人锁定猎物,要把对方吸进眼睛里。 心跳在逐渐加速,快感在他的注视下仿佛变大了几分,她放任自己沉浸在他带来的情欲漩涡中。 穴口被他吮得滑溜溜的,阴蒂被他含着挑逗,他伸出一根手指顺滑地进入柔软的穴里。 穴肉瞬间包裹住手指,林青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弄得有些无措,接着就被他尝试的插弄中绷直了腿。 他好像找到了某个开关,持续地插弄几下,她的腰变得越来越软,胯部也忍不住要往前挺。 重复被磨弄的开关很快溃不成军,一阵一阵收缩着,挽留着他的手指。裴渊却毫不犹豫地退出,换了根更大更粗更长的硬物直直抵进。 原本的快感还停留在她的脑中,被更满的东西重新进入,她忍不住啊了一声,快感瞬间被延长。 他往下俯身,轻捏她的下巴,闯进柔软的口腔,带有她花蜜味道的舌捉住她的一起纠缠,他们互相吃着对方的口津,发出啧啧的水声。 裴渊没有放过已经高潮过的花穴,在湿漉漉的顺滑的甬道中时而快速插弄,时而缓慢顶弄。 林青只觉得整个人热腾腾的,一股暖流又窜出来,她的小腿忍不住颤栗,只好用力抱住他攀登第二次高峰。 原来短时间内到达两次高潮是这样爽快的感觉,她闭上眼埋在他的胸口直喘气,心头像是有一团棉花糖填满了,他们紧紧相拥。 过了一会儿,裴渊觉得她休息得差不多了,又顶弄了两下。 啊? 她突然才反应过来,他还在她里面。她拍了拍他,想推开他的胸膛,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拔出那根硬物,又抓着她的手触碰它。 粉红的阴茎上包裹着一层白浆。 男人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是你的功臣。” —————————— 这章兴冲冲要写纯肉,结果又写了一千字的剧情铺垫。 我们纯爱就喜欢搞这种意识流滴东西。 不管,这个车今天终于开出第一辆。 爽过就不想管男人,我们女主的常规操作。 落花H 这邀功的语气,这认真的表情……林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最后实在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昂扬挺翘的龟头,看到它在自己的手掌下一缩一弹,笑着又夸了句。 “Good boy.” 裴渊听着她逗小孩的温柔语气,心里升腾出一种莫名的情绪,下身感觉更肿胀了。 他抚上她柔软的胸,熟练地刺激着她敏感的乳尖,沿着锁骨和脖子留下大大小小的吻痕。 感觉耳边的心跳在怦怦直跳,他凑到她的颈侧,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看到耳垂倏地变红。 他挑挑眉,“这样才叫乖。” “是吗?”林青蓦地笑出声,眼里是促狭的笑意。 眼看裴渊准备扑上来,她赶紧搂住他的腰,指尖抚摸他的乳头,等它变得硬挺,食指和拇指捉住它搓弄。 粉红的小豆豆在她的揉弄下逐渐变红,像是在诱惑她尝一口,她低头含住了那颗红色的果实,听到他的呼吸变得紊乱。 不止果实,果肉也被她尝了个遍,林青接连尝了两边的味道,在上面留下浅红色的吻痕才善罢甘休。 裴渊喉结滚动,觉得身上的燥热越发明显,热流直窜到下腹,一旦被她碰了身体,他的反应总是迅猛且诚实。 随着林青的指尖一路流连继续往下,马上就要触摸到他口中的功臣时,强烈的冲动刺激着他抓住她的手让她停下。 “可是,”林青的视线往他两腿间的物事看,语气含笑,“它好像很喜欢。” 持续勃起的阴茎在她的动作下又大了一倍,龟头圆润灼热,顶端的小孔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分泌出清液。 裴渊咬住她的嘴不许她笑,调整她的脚踝,摆好位置,就握住自己挺腰插入她早已泥泞不堪的地带。 那里面的甬道还是很紧,一进入就仿佛被软肉吮吸着,绞得他后腰一阵发麻。他脑子里的弦崩紧了,进去了大半就听到林青发出一声类似于叹息的声音。 他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林青摇了摇头,看着他抿紧的嘴,嘴角含笑。 她从没在裴渊脸上看到过这么多表情,一下子觉得稀罕罢了。 很快她就没再笑得出来。 裴渊明显被她刺激到了,紧紧贴着她,阴茎像是装了马达一般,每一下都尽根狠插。 林青被撞得向后仰,手肘几乎要支撑不住,裴渊把她放平,两条白皙的腿架在他的肘间,臀部微微抬起,他压着她的身体还不够,手里要抓着她的绵软欺负。 小穴的水越插越多,敏感点在叫嚣着,林青被他撞得发不出声音,只感觉身体被填得很满。 正午的时间,两具纠缠不休的身体生出了汗,池边的凉风也吹不散旖旎风光。 林青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快速操弄中昂起头颅,像是落水的人要抓紧手里唯一的浮萍。 他越是用力插弄,小穴越是跟着紧缩,直直绞着柱身不要动,裴渊感觉自己快要被她吸出来,停下来喘息了一会儿。 林青动了动绷紧的大腿,想要从他肘间下来,他顺势调整了姿势,又粉又湿的小穴暴露在他面前。 明明才退出几秒钟时间,小穴却有些怀念那根硬物,她配合地跪趴下,在阴茎重新进入时才满意地哼了声。 裴渊几乎是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往深处搅动着碾,胯部匀速向前撞上白嫩的臀瓣,惹得被欺负的小穴更加湿软。 花园里的花被风吹得散了,有几朵掉到泳池里。林青一边承受他的顶弄,一边分神地想他刚刚给她的花去哪了。 “花呢?” “嗯?”裴渊反应了两秒才明白她在说他摘的那朵花,环顾四周确实不见踪影,“找找?” 说完抱着她的腰起身,不顾阴茎还插在小穴里,他紧紧贴着她走了两步。 四双眼睛对着周围看了几圈,花朵大概率是被风吹到泳池里了,也不知池里那几朵小白花究竟哪朵才是她的那一朵。 林青喃喃道:“流水,落花,天上,人间。” 在人间的一隅,流水轻抚着落花的温柔,一对男女在太阳的见证下亲密交融。天上的神仙,会否偷窥到这凡间的缠绵? 裴渊没听清,问道:“什么?” “我要向日葵,你买。” “好。” 话音刚落,男人退出又转身,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一只手去寻找凸起的肉核,不轻不重地碾。 她被这突然的刺激弄得浑身轻轻地颤,既想要更多,又怕要多了,夹着身子任由着他动作,却忍不住想往下滑。 裴渊注意到她的反应,在她几乎要站不住之前,勾着她的两条腿使劲抱起来,重新插入。 林青心里在想情人的花样真多,表面上慢慢靠近他的胸肌,顺势一埋。 从她的角度往下看,她的双腿大张,腿心吸纳了粗壮的硬物,两人紧密相融的地方糊着白色的浆体,隐约能看到男人鼓胀的囊带颜色发红。 亲眼见证自己被肏的场面比单纯感受性器官相交更让人有隐秘的快感。 裴渊注意到她的视线,她既然想看,他自然不会吝啬。 他浅磨抽弄了几下,忽而退至穴口,又整根没入,里面的软肉被它层层推开,又在瞬间反过来将它吸裹住。 臀瓣被他抓在掌心,油光发亮的阴茎在自己腿间快速进出,看着糜烂的画面,林青就有些受不了。 身处他绝对掌控之下的感觉,既奇异又微妙。她仿佛置身于一叶轻舟之上,漂流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中。在这无边的水域上,每一次海浪的起伏,都让她心生涟漪。 就连快感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在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海浪猛然扑向头顶的那一刻,她坚信,他就是她的不二功臣。 一大股白灼浓液射在她的肚子上,自然地往浓密地带流,林青在喘息中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 “还有七次。” “你,说,什,么?” 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 男主吭哧吭哧,女主造船。 男朋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事情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但也差不多。 林青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做满九次,想了半天,才猜到一个大概。 事关男人的自尊心,她不评价。说到男人的床上功夫,她只能说,吃不消,真的吃不消。 以及,真正的变态往往是在你未曾察觉其变态之时才慢慢显露变态属性。 一天半的时间里,他们转战了多个场地。按摩椅、落地窗、草地……甚至还在车上来了两次。 正常的地方没有,但意想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就在她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 在床前凳上结束了最后一次,林青被裴渊抱起来去浴缸清洗。 给两人都清洗掉身上的痕迹,裴渊没有把她抱起来擦干,而是任由干净的热水再次没过她腰部以下的位置。 他回房间拿了矿泉水给她,往水里加了药水,之后就坐在她身后给她按摩腰部。 林青解了渴之后就有点困,身后靠着人很舒服,但她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东西抓着。于是干脆坐到他大腿上,双手环绕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闭上眼。 轻柔的腰部按摩丝毫不影响她睡觉,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男人停了按摩。她以为是药浴结束了,睁开眼发现男人一动不动的,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她往下一瞧,发现一个冒出水面的龟头。 这个人怎么又双叒叕硬了? 林青在那一刻真的觉得莫名其妙,但她泡在热水里这么久脑子已经迷糊了,脏话都忘了说,开始胡言乱语。 “你你你,你不是酒店的员工吗,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要动!”林青手忙脚乱地从裴渊腿上下去,嘴里仍在念叨,“我男朋友马上就回来了…啊!” 天地良心,曾经看过的黄漫在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 不知道是“酒店员工”刺激到了他,还是“男朋友”叁个字取悦了他。林青还没来得及起身,裴渊抬起她的屁股,花穴对准身下狰狞的性器,往下一压。 阴茎一寸一寸顶入狭窄的甬道,可能是由于两人在水里泡久了,微涩的感觉格外明显,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明明不想要的林青被塞得满满的,说什么都没用,她干脆不动了。 男人在身后问出声,“我是谁?” “色狼。” 对一个差不多睡着的姑娘有淫念,不是色狼是什么? 他的胯部朝上顶弄了一下,重复问了一遍。 “骗子。” 明明说了一共九次,现在是第十次了! 裴渊嗯了一声,在她的后颈上咬了一口,然后低低笑起来,笑完了又重复问刚刚的问题。 “情人。” 他这次纠正道:“不对,是叁个字。” 林青内心暗想,什么不对,明明就是两个字。但她表面上故意阴阳怪气。 “哟,您还记得是叁个字呐?那天是不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你不会忘了吧?” 他摸了摸刚刚她的后颈被咬的地方,林青感觉那里似乎被他摸红了,皮肤热热的。 “没忘。”裴渊亲了她的脸颊一口,“我是……” 她这才满意地自动接上:“男朋友。” —————————— 本来想走剧情,有朋友反馈多写肉,那就再来点? 下一章晚点吃,就一点。 意乱情迷 话音刚落,他就有点迫不及待似的开始往上顶。 林青暗暗叹了口气,开始望着天花板上的灯。 暖调的灯光,打在下面的两具身体上,感觉尸斑都淡了不少。 裴渊察觉出她的出神,把她抓回去,问她又在想什么。 裴渊早就发现林青除了在做两只手都需要用到的事情时才会特别专注,其他时候不管是做这档子事情也能会分出一点心神给其他东西。 比如昨天做到一半,她明明上一秒舒服到眼里冒泪,下一秒就指着床头柜问了一句“向日葵真的代表阳光吗?” 眼下这种情况,她似乎有些纠结,裴渊耐心地等她回答。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林青字斟句酌道:“你那玩意儿没有被泡皱吗?” 裴渊花了两秒才接受这个问题,但他无法接受林青不投入这件事。 他们换成面对面的姿势,林青就盯着他下面瞧,然后眨眨眼看眼前的墙壁。裴渊把她凌乱的长发弄平整,一边挺腰一边观察她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才注意到他的视线,误以为他想接吻,低下头和他平视。 明明她的眼中只有自己,可是他却觉得远远不够。在她的心灵真正为他颤动前,他只有用力吻住她才感受到真实。 林青陷在裴渊的热吻中,当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她快要喘不过气时,他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吮吸,手指轻盈地拢住她的一对乳肉揉弄。 乳头被他捻动着,很快就变成红宝石的颜色。他张嘴毫不犹豫地吃了一边,另一边却猝不及防被他一揪。 “嘶……”她被这一边温柔的舔弄和一边凶狠的夹击弄得一激灵,手忍不住抚住他的头。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在越来越强烈的动作中闭上眼。 倘若他是一把匕首,他始终将那锐利的刀刃朝向外界。 而对她,却露出那细腻平滑、不伤毫厘的刀背。 林青双手环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逐渐攀升,听到水声的声音越来越大,感觉自己不仅被他塞得满满的,就连胸腔都因他变得充实。 如果要说是什么感觉,她觉得应该是,意乱情迷。 在她的心变得愈加火热之时,她主动吻向他,察觉他有片刻的缓和,突然被他抱出了浴缸。后背贴上墙壁,她的两腿环住他的腰。 接着,他重新进入。 小穴努力吞吐着粗长的肉棒,像是欲求不满似的想要更多。从温柔到凶狠只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林青感受这酥麻的快感,静静地看着他。 他真漂亮。 见到他第一面她就觉得他长着一张足以当演员的脸。以她画画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的脸肯定十分上相。 如果被这样漂亮的男人操到下不来床,也赚了。 她咧着嘴笑起来,催促他动得再快一点。 他越发拉开动作,每一下都直直捅进最深处,肉褶在之前已经被反复摩擦得湿嗒嗒的,但她此时却感觉身体里的水喷涌而出,从花穴中渗出来。 林青感觉到小穴猛地一缩,快感直接上升到顶峰,她忍不住昂起脖子。裴渊粗喘着加大力气狠狠抽插几下,而后退出她的身体,将乳白的精液射到她的肚皮上。 快感消失后,疲惫感铺天盖地袭来,林青任由裴渊帮她洗澡。 明明是他在吭哧吭哧奋斗,到头来他怎么像没事人一样,而只有自己腿软,变肿胀? 她的视线再次往下移。 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她在裴渊无奈的视线中,狐疑地问:“你吃药了吧?” “吃了?” “嗯?”林青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吃伟哥了?” 裴渊感到一阵眼黑,拍了拍她的屁股,解释道:“吃了避孕药。” “哦……没吃伟哥啊……”语气听起来似乎还有些遗憾。 他黑着脸,“你想让我吃?” “你不需要就不吃呗。” 裴渊几乎是有点咬牙切齿,冷冷道:“我,不,需,要。” “好吧。” 林青发现,情人哪里都好,就是开不起玩笑。 ——————— 写这章的状态:想哭又想笑。 联系 第二天,林青果然下不来床。 罪魁祸首早在她醒来之前给她补涂了药膏,腰部和下体都冰冰凉凉的,她吃完早餐后干脆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看小说。 五楼有一些电子阅读器,可以在书城内部找书看,裴渊怕她无聊就拿了几个过来。 她随手打开一本《霸道总裁他超爱》,看到总裁随便一个车库就有十辆全球限量跑车,随便一栋房产的市值就上亿。出门需要八辆车,十六个保镖陪同。 …… 世界上这么多有钱人,为什么不能多她一个? 林青盖上被子开始睡大觉做大梦,醒来看到裴渊坐在床头看电脑,旁边放着她随手丢开的阅读器。 察觉她醒了,单手揉了揉她的脸。她回忆睡前在书里看的一段对话,突然想用来试试裴渊的反应。 “老,公,我错了……我把你给我的黑卡刷爆了,你不会怪我吧?” 林青配着一副娇弱的神情躺在被窝里,一双无辜的眼看向裴渊,说完还故意咬了咬唇。 按照剧本,总裁下一秒的反应应该是—— 他呼吸一滞,这一声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重新给了一张卡,‘乖,都怪我,这张卡没有上限,随便你刷。’ 然后她就应该再娇滴滴地喊一声,‘谢谢老公,好爱好爱你。’ 可在现实里,这剧本压根演不过一秒。 裴渊静默了两秒,看向她的目光里带了一丝纠结,探出一只手,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那表情差不多在说,她脑子是不是有那个大病了。 林青呵笑一声,坐起身如法炮制揉揉他的脸。 小小情人,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她不是狸奴(猫咪),不要随便揉她的脸。 裴渊对她的揉弄倒是很喜欢,在她要把手拿开的时候,还握住手让她继续。 结束之后,他主动兑现承诺,把手机递给她,接着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示意她可以打电话了。 林青愣在当场。 说实话,这一天真的来了,但她不知道怎么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有些不安。 手机停留在拨号界面,她打下数字1,开玩笑道:“你不怕我打给警察吗?” 裴渊:“你不会。” 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林青从床上起来,背对着他坐到床前凳上拨出号码。 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她略微紧张地扣着手指,在接通后不久她很快搞清楚一个事实,父母压根没有发现她失踪了。 电话里母亲在絮絮叨叨,开始抱怨中秋的时候她人不回来就算了,连礼品红包都没有提前准备。 林青看了眼通话时间,快速说了句“我知道了,后面再说。”就挂了电话。 其实没有发现她失踪了也好,父母没有为她担心,家里还有一个高叁生,他们已经足够辛苦了,不用因为她的事情而心累。 理智告诉她,这样的理由也说得过去。但情感上……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如果要说的话,只有一句感慨:习惯就好。 * 林青一整个下午都在花园晃悠,裴渊除了最开始给她拿了件长款风衣确保她不会着凉后,便体贴地没有再出现。 实则他站在六楼的窗边看了她一下午。 隔着很远,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来看,她非常不好。 裴渊在天黑前在泳池旁边找到林青,她躺在躺椅上,双眼望着水面,下一秒似乎马上就要沉到水里。 他抱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她主动说了一句:“你知道吗?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埋进水里,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你在哭。” 她突然笑出声,“我想喝酒,你帮我去买好不好,52度的枝江大曲。” 裴渊听到她说出酒的品牌,便知道她想要一个人静静,他亲了亲她的嘴角,驱车去了附近的街区。 林青听到裴渊启动车子离开的声音,才不紧不慢地踱步去浴室,等浴缸蓄满水。 麻木的心情在触摸到热水时才终于有了一道裂口,她觉得自己应该很快就哭出来的,但泡着热水太舒服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洗个热水澡是她感觉最幸福的时刻,在这么幸福的瞬间,要释放难过的情绪,也算是为难她了。 泡到中途,林青加了一次热水,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哭了。结果却在准备起身穿衣服的时候,眼泪突然冒出来。 尘埃落定。 她将头埋在水里憋气,等到憋不住了的时候她终于冒出水面放声大哭。 成年人从崩溃到满血复活,只需要五分钟的时间。 林青自嘲地想,毕竟活久了实在没有多少东西可以轻易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了。 镜子前的人眼睛微微发红,眼皮也有点肿,她把脸浸在凉水里消肿的时候,裴渊回来了。 林青的后脖子被裴渊两手提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发懵,她一手抚掉脸上的水珠,余光里看到他冷肃的表情。 “干嘛啊?我洗脸。” 她环顾四周,“东西呢?在二楼啊?” 她一点都不管帮她跑腿的人,先一步进到电梯里,裴渊跟在她后头,观察她的表情。 林青觉得,她在难过的时候还能吃得下一碗份量很足的卤面,喝掉200ml的白酒,说明自己还不算太难过。 在酒精的作用下,神经变得迟钝,身上也有点似有似无的痒意,她又打开一本霸总文学,炸裂的书名《总裁的26个娇宠女人》把她吓得一激灵。 别说,这总裁是花心了点,但对每任女朋友非常大方—— 当季新品包包、衣服、首饰一箱一箱地让人送上门,随便送辆车都是两百万起步。 …… 还有一些操作让她大开眼界。 林青越看越清醒,看到末尾 26个前任开了一个 party,细数总裁的不是。 归根结底还是批判这个总裁太有钱了。 林青笑到捶床,明白过来作者是秉着仇富的心理写下这本总裁文学。 裴渊凑过来拿走她手上的阅读器,问她在笑什么。 林青摇头笑道:“我笑有钱人招仇恨。” 裴渊若有所思,“那你想当有钱人吗?” “当然想啊,”林青毫不犹豫地说:“?我觉得没有人会不想吧?” 他搂着她的肩膀,又问:“你想要什么,房子还是钱?我给你。” 林青眨眨眼。 怎么回事?她要一夜暴富了?! 回来 林青说,她醉了,改日再提。 实际上她的脑子非常清醒,认为这件事过了今天就算是过去了。 如果她还是个贫瘠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在畅想住在大平层的快乐生活。 现如今已经在奔叁道路上的她喝酒上头都不会做这样的美梦。 她心想,大方的情人,所图之事必定不小。 第二天,可能是昨天心情大起大落的原因,林青久违的月经来访了。 她昏睡了大半天,胃口不好,心情也不太好,没怎么说话。 裴渊坐在她旁边看书,突然听到她问:“我想回租房的地方,可以吗?” 她向他解释这么久不回去肯定欠了房东的水电费,家里的门窗之前也没有检查好,最好还是回去看一下,顺便拿些衣服。 他答应了。 两人收拾之前带来的行李,坐电梯下楼,径直来到车前。 裴渊提议她坐到后座上好好休息,林青想起前两天他们在车后座做了荒唐事,他后续应该是搞了清洁,她还是选择坐到副驾驶。 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她说了地址,裴渊输入导航,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手机和手环递给她。 她接过来,baby蓝手机壳、粉红色表带,是她的没错。 手环虽然没电了,林青还是顺手戴到手上。打开手机,输入密码,竟然是满格电量,网络也可以正常使用。 现在是什么情况?重获自由? 裴渊没有解释,开始启动车子。林青把手机锁屏,一直到上了高架,看他还是没有话要说,才继续看手机。 登上社交软件,一大堆信息瞬间弹出来,她切换到后台接收,打开做家务的平台,加了钱叫了一位附近有空闲的保洁上门。 打字交流太慢,她给保洁阿姨打了电话,告知她钥匙放在电表箱里,重点收拾卧室衣柜和冰箱……大大小小的事,她交待了将近十分钟。 放下手机,林青重重呼出一口气,裴渊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肚皮上盖住。 温热的手掌温度传来,她闭上眼休息了会儿,开始和房东交流。 她的水电费是一季度一交,房东在七月初给她发费用明细,没有等到她转账,之后断断续续催了几次。 之后的两个月家里没有产生水费和只用了一点电费,房东放心不过,才特意上门来看看情况。 房东猜测她是出门去旅游了,最后一条消息是等她回来再说。 林青把之前欠的水电费凑了整数给房东转账,又发了个小红包表示歉意,顺便找了个借口称自己去国外出差,手机被人偷了,这两天刚回来补办手机卡才登上软件。 房东还算通情达理,收下了转账和红包,随意寒暄了两句,又问她打不打算续租。林青直说自己需要考虑一下,如果有情况会尽早通知她。 又解决了一件事,她继续看手机上的信息。 之前想接的插画商单,因为她没回消息,黄了;原本和HR谈得好好的,准备确定面试时间的公司,已经停止招聘;当初她那幅被抄袭的画,几乎没有商家卖了,也省得她再维权。 总而言之,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 简直像是在度假。 她再看看别人鸡毛蒜皮的生活—— 本科同学结婚,给她发了请帖。实则是为了凑份子钱。 研究生同学生了娃,发了条朋友圈。实则来炫婆家有钱。 她那忙着备考的网友,告诉她有人送她一只猫。实则在说不要钱的小猫咪需要她花费小红包才能吸。 …… 可恶!怎么每件事情都跟钱有关? 林青打开银行卡APP,点击被隐藏起来的余额,两眼一黑。 所以她没有家庭美满、早生贵子、可爱宠物就算了,没有工作还没有存款? 岂有此理! 林青兴冲冲打开刚关闭不久的招聘软件,手动刷新界面,看了几个招人信息,接着她发现自己还没搞清楚一件事。 她现在是不是自由之身? 虽说现在他们跳出了固定的场域,已经不算囚禁了,但她好像也没有实现真正的自由。 他之前说他不会放她离开,这个离开是如何界定的? 想不通这一点,林青开始设想最坏的情况—— 他们未来的每一天有24小时都待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和监视居住有什区别? 再次看到熟悉的小区,林青还是决定先把刚刚的事情放下,她有预感他们的谈话不会顺利。 一步一步来,不要妄想一口吃成胖子。 现在有手机,可以回到她的小窝,事情已经在慢慢地变好了。 走到单元门楼下,刚准备上电梯时,林青迎面碰上一个人。 “小林,刚从外面回来啊?” 房东客气地向她打招呼,手里提着菜篮子,看样子准备去买菜。 林青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房东,脑子还在想正确的社交用语,嘴巴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 “安宁哈赛哟。” 房东愣了一秒,接着也回了一句:“安宁哈赛哟。” 林青的脑子一片空白,自然蹦不出再多的话语,只好尴尬地朝她笑笑。 等电梯门关上,她无语地扶住额头,这么久没有和除了裴渊以外的人面对面说话,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脑子不会已经萎缩了吧? 怪不得小说里面的社恐少爷总是撅着一张嘴不说话,大家都错怪了少爷! 一回来就出了一场社交事故,林青已经做好了和保洁阿姨尴尬碰面的心理准备。 一走进家门,她就熟练地换鞋往里走,发现有一个阿姨在打扫客厅,一个阿姨在打扫厨房。简单地打了声招呼之后,她走进卧室。 她巡视一圈,发现床、衣柜、书桌、地板都搞得干干净净的。 倒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到回来的现实感。 不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林青松了一口气,又爬起来走出去。 客厅里保洁阿姨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她径直走到门口。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她此时才注意到裴渊今天的穿着。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是万年不变的白衬衫。明明是简单的穿搭,却被他穿出出尘的气质。 林青刚要说话,裴渊从身后拿出一捧向日葵花束。 “喜欢吗?”他轻声问。 门口的光线有些昏暗,感应灯还没自动亮起,唯有这几株向日葵的色彩成为此地最为耀眼的亮色。 拿着花的人双眼弯弯,让她的心情也随之被调动起来。 她的心里有一根弦稍微动了下。 她回想起过去那几个月的时光,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