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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劫后余生,没来得及喜悦两秒,花楺后知后觉自己在沈雾怀里,慌了神,一抬头,对上那双艳色逼人的桃花眼,一时语塞,心跳乱七八糟。

    怀里人惊吓过度,小脸煞白。

    沈雾问:“不是说不怕?”

    困窘的潮水快要把她淹没,花楺脸颊滚烫,僵着手脚,想从他怀里出来,握在手腕的力道未变,动了动,没法挣脱,只得支支吾吾提醒他:“放开手。”

    沈雾似笑非笑:“还过去么?”

    花楺求生欲极强:“不了,绝对不去了。”

    两米之外的陶池一听,两只兔子耳朵竖起来,眼泪汪汪。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花花不管我了吗!呜呜呜呜!)

    花楺从沈雾怀里脱身,坐得远远的,问:“陶池说了什么?”

    沈雾轻描淡写道:“他说,今晚想吃麻辣兔头。”

    刚才还叽哩哇啦叫个不停的陶池,忽然闭声,一蹦一蹦跳到最前头。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他才不要做麻辣兔头!

    一时间,空气安静下来。

    花楺眼观鼻鼻观心,想起与沈雾初见那次,她差点摔跤,也是这样被带入怀里,他怀里冷得像冰窟。在天道幻境时,她虽是因花期到了,偶有断片,仍隐隐约约记得,他怀中温度一如初见,冷得人瑟瑟发抖。

    可方才……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沈雾的身体,变暖了。

    她想得出神,未察觉到手腕的藤蔓图腾忽然一动,绽开一朵妖冶小花,花瓣犹如条条血丝所化,转瞬间沉淀入那白皙的肌肤,消失不见了。

    远在小岛上的叶渺渺,正与导演徐波周旋。

    徐波在圈里出了名的暴脾气,之前看在他们粉丝众多的份上,不想惹事,才按捺住脾气,实则昨天已经看他们不顺眼。谁知今早一来岛上,嘉宾只剩一人,其他几人竟然离开了。

    徐波瞬间火山爆发,机关枪似的乱扫。

    奈何叶渺渺是出了名的情商高,说话滴水不漏,硬是让徐波朝他有火发不出。

    叶渺渺看到手腕内侧乍然出现又乍然消失的血色小花,眉心几不可察蹙一下。

    “我从业十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你们这样私自离开,节目组的损失谁来承担?大家耽误的时间,谁来弥补?”徐波冷笑道,“别以为节目没了你们不行,多的是艺人想上,大不了直接换人!”

    叶渺渺眉心郁色微敛,看向面前咄咄逼人的徐波,忽然失掉周旋的耐心。

    “一概损失,由我们承担,其他悉听尊便。”

    徐波愣了下,看着突然变脸的叶渺渺,没太明白他后半句话的意思:“你说什么?”

    叶渺渺言简意赅:“换人吧。”

    徐波脸色比刚来那会儿还难看,工作人员清楚他的脾气,都安静不吱声,生怕把火惹到自己头上。

    他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指向叶渺渺的脸,怒斥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里是酒店吶?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你们想录也得录,不想录也得录!不然,以后别想在这一行混下去!”

    “是么?”叶渺渺抬头看了眼指在面前的短粗手指,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厌恶,似笑非笑道,“徐导这是打算封杀我们?”

    徐波没想到这时候他还能笑出来,气焰嚣张道:“年轻人,别太把自己当根葱,这圈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艺人!”

    在这远离都市的荒凉小岛上,徐波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酒气,紧接着就像喝醉一样,脸颊两侧出现两坨红晕。

    别人只看到叶渺渺倾身在徐波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徐波变了表情,左右开弓,狠狠抽自己巴掌。

    在所有人差异的目光中,叶渺渺登上一艘快艇,发动机器,扬长而去。

    徐波没有阻止,只不断呓语道:“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像是被叶渺渺一句话吓傻了。

    工作人员亲眼目睹这诡异的一幕,个个头皮发麻。

    “叶渺渺给徐导说了什么?看把他吓的。”

    “谁知道说了什么,难道真像圈里传的那样,他们后台很硬,所以一说出来,直接让徐导妥协了?”

    “谁知道呢,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快去劝劝。”

    “你怎么不去劝,像被下了降头似的,看着就唬人……”

    第34章

    打开开关,温暖的水流划过身体每一寸肌肤,胳膊上有好几处淤青,身上还有好几处。

    花楺叹口气。

    好在捡回来一条命。

    洗完澡后,用药膏把身体淤青涂抹一遍,静静等待药膏晾干,这时,房门“砰”的响了一声。

    花楺穿好衣服,打开门,门外意外的没有人。正疑惑怎么回事的时候,脚背忽然一重。低头一看,一团毛茸茸的身体趴在她脚背。

    陶池沮丧地耷拉耳朵,一双红眼睛骨碌碌地乱转,包着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花楺蹲下身,把他抱到膝盖上,擦干他眼角泪珠:“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

    陶池:“咕叽咕叽!”(肚子好饿!)

    花楺疑惑地眨眨眼:“嗯?”

    陶池:“咕叽咕叽咕叽!”(我要饿死了!)

    一声连绵不断的肚子叫,从毛茸茸的身体里发出来。

    花楺看了眼那瘪瘪的肚子,总算明白他的意思:“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