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风菱轩大殿
几位长老们风度翩翩的步入大殿,所有关门弟子们起身行礼。
“见过四位长老——”
大长老画溱颜走在最前头,大步走向自己的高座之上,拂袖而坐,“免礼吧。”
“多谢大长老。”弟子们复而又坐了下来。
其他三位长老也踏向自己的座位,先他们一步坐了下来。
妙媛坐在慕容沣的旁边,距离高座的位置很近,近到她只要抬个头,就能与各位长老们的视线清楚的对上。
所以,她不抬头,像个鹌鹑一样躲在台面下,吃吃,喝喝。
“师妹,今儿个可是有贵客在的盛宴,你少吃些。”慕容沣低声嘱咐她,以免她吃撑了,喝多了,会失了礼数。
妙媛乖巧的点头,“知道了师兄。”
话说着,雪白粉嫩的小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摸向瓷盘里的绿果子,拿了起来,放在嘴中吃着。
慕容沣:“……”白说了。
对面坐着的,正是木槿山山头的几位关门弟子。
慕容沣旁边空着的位置,是给瑜恒留的,所以瑜恒的对面便是木槿山的大师兄龙生。
而慕容沣的对面,则是花容。所以妙媛的对面,便是寒墨。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们方才低声说话时的亲密场景,不由得脸色铁黑无比,难以形容。
就连坐在他身边的花容都感觉到了,一时感慨,“不然,我和你换个位置?”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么。
寒墨低下头去,话语都带着几分的戾气,“不用。”
花容:“……”
得,这小子完了。
妙媛刚吃完果子抬头,就见对面的人低下了头,再没抬起来过。
她有些伤心的垂下了眼皮,不知道大蛇怎么回事,现在都不想看她了吗?她有做错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吗?
“师弟快看,她——”花容碰了下身旁人的手臂,刚要告诉他对面的妙媛师妹在看他呢,就见有人高声说话,音量盖过了他。
“宗主大人到!”
“鸟羽族羽均骋大将军到!!”
所有弟子站起身来,就连高座之上的几位长老也不例外。他们纷纷低下身子行礼,“见过宗主大人——”
“见过羽大将军——”
暝澜抬脚步入大殿,身上的衣袍随风而动,轻盈飞扬,大步流星之间,身姿稳健如松,气势恢宏。
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瑜恒与琴音,二人身上那名贵别致的衣袍,十分好认。
而身旁一同而来的人,便是今晚盛宴的贵客——羽均骋了。
妙媛抬头看去,就见此人的衣着风雅清韵,行头寸锦寸金,昂贵不凡,气宇轩昂。眉如远山,目似点漆,面容沉稳大气,气质孤傲不群,倒是非常人所及,一眼的贵不可言了。
不愧是一族将军的风范,便是可见的威风凛凛,虎步龙行。
她不敢多看,忙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小花鞋,还在苦恼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旁人不开心了呢。
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人的目光,在飞快间便锁定到了她的身上。
想必她,便是鬼族的小殿下了。
羽均骋从她面前经过,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就见小姑娘一头靓丽纯粹的紫发,在这一群黑色墨发之中,十分的抢眼。
犹记她的母亲是上一任的妖族之王,那想必她的发色与眸色与常人不同,也是情理之中了。
他收回了视线,随着身旁的暝澜一起,步入高座之上坐了下来。
身后跟着他一道而来的闲云,在他坐下来的瞬间,低声与他说了什么。
他在刹那间转头看向他,神色间有些凝重的沉意,低声呵斥:“废物。”
现在才查出来的人,有何用?!
闲云不敢说话,连忙低下头去认错,“下属知错,将军息怒。”
“怎么了?”暝澜转头看他,倒是少见他如此生气啊,特别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众多之人之面。
“没事。”羽均骋端起面前的酒盏便一饮而尽,满目阴冷。
几日前,让闲云去查那日在荆棘山上遇到的两人是哪个山头的人。闲云查出来便是这仓龄山上的人。
所以他特意过来拜访暝澜,想见一见他们二人出自哪位长老门下?正好暝澜与他也是旧识,他这拖着三五日不走,除了是要见到鬼族的小殿下,拿到那个东西之外,再有一个便是找出那日山头所遇的两个人。
如今这二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坐着,这个废物现在才查出来有何作用?!
闲云低着头,心里有些胆颤,他哪能想到这二人就是宗主大人暝澜手下的弟子啊。
他以为那二人是其他四位长老门下的关门弟子呢,看那日二人所施展的修为与术法之力,不是很高深的样子,他便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他还大张旗鼓的找了所有妖族中紫发的少女弟子,就是单单没找这位宗主大人门下的关门弟子——阎妙媛。
闲云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暝澜没再管他,总之喝完这顿酒,吃完这场盛宴,便将他这尊菩萨给送走。
秦音站起身来,举杯敬向诸位说道:“今日,宗主大人特备下此番盛宴,盛情款待羽大将军,还望大将军不要拘束,痛快的畅饮才是。”
羽均骋回敬她,又敬向暝澜,“多谢款待。”
“客气。”暝澜与他客气的碰了一下随即敬向所有人。
众人一同举杯畅饮,“欢迎羽大将军。”
“有劳。”羽均骋敬向所有人,随即仰头饮尽,颇为痛快。
妙媛喝了一口果酒之后有些上头,没等慕容沣给她倒酒,她自己便先倒上了。
慕容沣惊讶,“师妹?”
这可是酒啊,再好喝也不能一饮再饮啊。
“没事的师兄。”妙媛冲他笑了笑,随即低头,又小口的品尝着杯中的果酒。
尝了两口之后,觉得不痛快,便像方才那样,仰头全部喝尽了。
慕容沣:“……”
想不到小师妹竟如此的果敢,这两杯酒说干就干了。
佩服。
对面的寒墨黑沉如底,要不是中间隔着一条过道,否则他真的是要伸手拦着去了。
花容看在眼里,什么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