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菱大殿
南葵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了宗主大人及在场的几位长老,将事情全权交由他们负责。
若麟一听事情的前后经过,便恨铁不成钢的低下了头,撰起了拳头。云羽!又是他。
真的是一天都不让他安生。他不是前几日刚交代过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肆意妄为的吗?他怎么还不听劝。
如今他竟还下毒谋害妙媛弟子,真的以为他那些雕虫小技能瞒得过宗主大人与众位长老吗。
楚梦承轻叹了口气,“云羽弟子竟然求取了禁药昏眠草,便代表了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嫌疑。”
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况且有慕容弟子作证,证明当晚的确见过他的身形,那他的嫌疑就比旁人更多,这是无从抵赖的。
梵离想了想,说道:“可是现在也没有实际证据,可以证明妙媛弟子所中昏眠草一事,确是他所为。”
“是,梵离长老说的对。”南葵对着上座的人,低身行了一礼,“所以此事南葵不知该如何处理,还望宗主大人与诸位长老明示。”
画溱颜冷嗤一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如此残害同门,毒害师妹,罪责当死。”
若麟吓得连忙站起身来,“画长老,此事尚未查清,怎可轻易取人性命?”
“事实摆在眼前,还要怎么查清?难不成,那个阎妙媛是个痴的傻的,自己吃了昏眠草,昏睡了三天不成?”
“这……”若麟哑口无言,即使知道画溱颜说的不假,可是他还是想保全自己的门下弟子。毕竟,这云羽可是他门下的大弟子啊。
若是云羽真的是这等子残害同门,不顾同门死活的人,他这个做师傅的,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是此事尚未查清,要是云羽弟子是被冤枉的,那他这个做师傅的,岂能不帮他申冤啊。
“宗主大人,”若麟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高座之上的人低身行礼,“去凝钰堂求取昏眠草的人,不止云羽弟子一个,就算他那天晚上的确是出现在皓森小院附近的,可是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幕后凶手。此事疑点颇多,不能因此定性。”
画溱颜抬眸看了过来,不怒自威道:“那魔棋取走了解药耀苓珠花又该怎么说?你总不会想告诉我,他拿着耀苓珠花,去解云羽身上的昏眠草吧?”
“我……”若麟转头看向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是啊,若说云羽拿了昏眠草是为了压抑自己身上的疼痛,尚有可原,可是魔棋取走了解药耀苓珠花,又该怎么解释呢。
总不能说是巧合吧?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
楚梦承看向南葵,问道:“那魔棋弟子领取了耀苓珠花,可说了是为什么?”
南葵摇了摇头,声音清冷的满殿皆闻,“未曾。”
“什么?”若麟脸色一下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呢。什么都没说?怎么会什么都没说呢。
楚梦承皱眉,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他什么都没有说,凝钰堂便将耀苓珠花给他了?清语是怎么当值的?”
一直不敢说话的清语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低身跪了下来,手脚有些发冷道:“清语有罪,但是当夜并不是清语当值,所以清语不知魔棋师兄取走了耀苓珠花。”
画溱颜蹭的站起身来,言辞破具严厉犀利道:“不是你当的值,你就不管不问吗?一个是禁药,一个是解药,你两个都给出去了,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吗?”
“弟子不敢,弟子有罪,但是弟子真的不是故意为之的。那晚当值的弟子们也是不敌魔棋师兄威势,所以才给他的,还请宗主大人与各位长老明察。”
“那事后为何不上报?”画溱颜一针见血,在场所有人闻之骤变。
“弟…弟子……”清语死死的拽着膝尖的衣裙,咬破了唇角。
她如何上报?云羽师兄说了不让她往外说,那日当值的两个弟子,也被魔棋师兄给警告过,若不是她亲自过问她们,恐怕她们到现在都不会说魔棋师兄拿走耀苓珠花一事。
画溱颜随即看向她身旁的南葵,指责南葵道:“你这个做师傅的,是不是也有包庇之嫌?”
“这……画长老?”楚梦承不由的走向前来,替南葵求情道:“南葵师长每日需要过问的事情那么多,或许有一两件来不及过问,也是有的。”
画溱颜怒声道:“便是这一两件事,便惹得宗门不安,难道她们不应该被罚吗?”
笑话,还事物繁多,来不及过问这些事。那他们这些做长老师长的就可以因为事情繁多,而逃避罪责,不去承担应有的惩罚吗。
南葵没有辩驳,她从容的跪了下来,“此事南葵有错,掌管不严,让某些弟子,有机可乘,请宗主大人责罚。”
清语连忙摇头,跪地叩首道:“宗主大人恕罪,此事全是弟子的错,是弟子没有掌管好凝钰堂,是弟子看管不严,还望宗主大人责罚弟子便好,千万不要惩罚师傅,师傅是无辜的。”
若麟站在一旁,羞愧难当,更别提说什么话了。
楚梦承也是一副想求情,却不知该如何求情的样子,十分为难。
倒是一旁稳坐如泰山的画溱颜,言辞重声落地道:“呵,此事之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画长老?!”若麟与楚梦承一同看了过来。画长老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铁了心的要将所有人都惩罚一遍才觉得应当吗。
画溱颜站起身来,冲着他们狠狠的甩了下袖子,转身对着暝澜行礼道:“宗主大人,依我的意思,一个不饶,尽皆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画长老!!”若麟与楚梦承两人都觉得不妥。一个自然是为了自家弟子说话,一个是为了南葵与清语说话,毕竟这种事情也是无法预料的。
况且凝钰堂是所有弟子们的凝钰堂,他们若来取药,堂内的弟子没有责任说不给他们的。只不过让人逮着机会了,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做了这等子害人的事情。
“怎么?”画溱颜沉着脸看了过来,“若麟长老的意思是,你的大弟子求取了禁药昏眠草,无罪。你的二弟子求取了解药耀苓珠花,也是无罪?”
“我……”若麟慌乱的摇头,“不,不是的,画长老,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的弟子犯错,就不必责罚了吗?”
“不——!”
“够了。”暝澜听他们争论了大半天,脑子都疼,“竟然你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占理,那就以一天之期,找出幕后凶手。”
“若是找不出,云羽与魔棋以残害同门之罪论处,仗打五十,赶出仓龄山。”
“南葵看管不力,紧闭一月。清语查看不严,罚跪三个时辰,此后再不必掌管凝钰堂事宜。”
所有人皆惊,“宗主大人?!”
暝澜阴沉出声,“闭嘴,谁再敢议论求情,一论包庇之罪处置。”
众人惊骇,不由得低下了头,“是,谨遵宗主大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