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祭祀台
皓月清凉之下,几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祭祀台外。
妙媛小心翼翼的跟着花容师兄与瀚量师兄的脚步,猫着身子躲在草林之中。
花容低声提醒,「师妹,小心脚下,夜间昏暗,当心周边的宠物,别被咬着了。」
这祭祀台周边的宠物可多着呢,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咬到碰到。况且它们仗着祭祀台这个大靠山狐假虎威,有的仓龄山弟子被它们咬到之后,只能自认倒霉,不敢上报。
因为这些祭祀台的宠物都成精了,它们若是受到了打击报复,恐怕会干扰他们举行祭祀大典,到时候,遭殃的只有弟子们。
「放心吧师兄,我知道了。」妙媛小声的回他,她一直是注意着脚下的动静的,因为在来的路上,瀚量师兄已经与她念叨了无数遍关于祭祀台周边小宠物的问题。
听说,这些小宠物都是之前仓龄山先辈们的灵宠,只不过先辈们离世之后,有的灵宠离开仓龄山另寻主人,有的宠物则留在这祭祀台,守护着它们主人的英灵。
自然,它们也很讨厌有人打扰它们主人的安眠。
只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责任,祭祀大典重之又重,其中不止是祭奠死去的英灵,保佑现在的仓龄山风调雨顺,更主要的是敬天地,拜天神,祈求上苍庇佑。所以,仓龄山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搞动破坏的。除非有人找死。
瀚量虽然是走在中间,前有花容师兄护体,后有妙媛师妹守护,但他还是觉得周围阴森森的,就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一样。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害怕的蹲下了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敢听周边的声音,「师兄我们为什么要现在过来?」
明明白日里过来,人会多一些,而且那些宠物也不会出来肆掠,为什么现在要大晚上的出来呢,怪吓人的。
尤其是现在,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太可怕了。
花容无语,转身看他,「妙媛师妹都没害怕呢,你倒先怕上了。」
妙媛也好笑的停下了步伐,居高临下的视线注视着他,想不到瀚量师兄的胆子竟这样小啊,比她还小呢。
「不、不是啊……」瀚量蹲地抱着耳朵脑袋摇头,「我…我是感觉我们现在出来不安全,而且我们现在就算进去了,寒墨师弟他们的仪式也说不定早就结束了。」
「怎么会?」花容折回来,低身抓着他肩膀的衣服就将他给拉了起来,「那仪式早着才结束呢,你就是不敢去,害怕!」
「哎呦师兄。」瀚量无奈的被他拽了起来。花容拽着他就强硬的拖着他往前面的祭祀台方向走。瀚量晃动着肩膀想要挣脱他,可是自己的力气又不如他,根本挣脱不动。
虽然此刻想要反悔下山已经不可能了,他已经上了贼船了,特别是这艘贼船还是他提议开的,但是他现在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
今夜必有大事发生,而且这大事他预感会不太好。
妙媛将糯洺放了出来断后,以防真的有什么危险跟着他们。糯洺嗅觉灵敏,反应快速,所以有什么动静它也能及时的发现。
一人一宠飞快的跟上他们的步伐,几人脚步加快的往祭祀台的方向赶去。
月光逐渐明亮了起来,祭祀林山悄无声息的进入暗夜之中。
一切循规蹈矩的草林之中,好像依旧如常,又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一双果绿色的眼睛,犹如鹰隼般犀利的盯着他们一行人的方向,随即身影悄无声息的又藏入了草林之中,隐匿了起来。
祭祀台如今还有寥寥几人在,大多数都是一些晚间还在熟悉祭祀大典流程的弟子们,
其中不乏有木槿山与湘雨山的几位师兄们。
其中,木槿山今万年派出的弟子代表是这一万年新入山的寒墨弟子一事,众人心知肚明,也没有几分意外。
毕竟画长老的性子,这么多万年了,他们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凡是他新入门的关门弟子,最起码十万年内,都是祭祀大典上的最新代表。
梵音阁一直是由云彤代理祭祀大典事宜的,只不过现在云彤被罚禁闭,目前梵离长老还没有推举出合适的弟子出来,因此不论。
释迦魔岛往日是由山上的大师兄云羽来出席的,只不过上月出了那档子事被罚之后,目前也不能出来露面,所以也暂且不论。
那就只剩风菱轩与湘雨山了。
风菱轩一如既往,是由瑜恒与慕容沣两个师兄换着来担任出席的,所以这一万年是轮到了慕容沣担任。
自然,今夜练习的任务中,也有慕容沣的身影。
至于湘雨山,也是由几位关门弟子轮流换着出任代表的,只不过今万年的人选,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祭祀台上
各山的师兄弟子们,忍不住的出声奉承道:「小仙君好生厉害,方才长老大人只演示了一遍,您就记下来了。」
「是啊是啊,前儿个也是,我好像只看画长老那么轻轻的演示了一下,小仙君立马就做出来了。」
「哎呦,玉溪师弟是何等风范的人,你们怎么能比得过他呢?」
「就是就是,玉溪师弟可是仙族这一辈最杰出的小辈,他的悟性极高,学什么都快,别说这祭祀大典了,就是那孔雀族的胡璇刀阵法也是学得的。」
「师弟这话可不能乱说!」立刻有人打断了他的话,神色间有些威严。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是一众以风菱轩为首的慕容师兄等人,而此话也正是慕容沣所说,瞬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再没敢说话。
那位议论的弟子也自知说错话了,连忙捂着嘴低下头去,不敢造次。
谁人不知,那孔雀族的胡璇刀阵法可是云羽族的宝贝,是云羽族世代研究传承下来的功法,从不对外族人展示。
可是听说为了救孔雀族的云羽少主,孔雀族的公主云衫连夜从云羽族赶过来,送上功法秘籍,换取云羽少主留在山上的机会。
此事,鲜少有人知道,只不过是画长老将秘籍阵法拿出来在祭祀台山林研究时,被见过此阵法的弟子发现后,这才琢磨出来的。
因此一传十,十传百,让不少的仓龄山弟子们都知道了。
但是没有实际的证据,所有人不敢乱说,如今这位弟子竟敢搬到台面上来议论,岂不是在非议宗主大人,谈论长老们的是非吗?
玉溪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示意他们闭上嘴,可不要乱说话,不然他们这位仓龄山的大师兄可是要生气了。
众人缩着的脖子瞬间往下又缩了两分,像个鹌鹑一样。他们可不敢得罪这两位主儿啊,一个都得罪不起。
慕容沣压迫的看了他们一眼,话有暗示道:「竟然诸位师弟没有旁的事,那就都散了吧,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明儿个再练也不迟。」
本就列入鹌鹑的人,自知没有地缝可钻,如今他一发话,所有人识趣的都散去了。
「那弟子们先行告退。」
「我也走了,慕容师兄再见。」
「弟子们告退。」
众位弟子们纷纷散去,比试台上,只剩寥寥几人还在。
寒墨向慕容沣行了一礼,转身也要走,可还没有走几步,前路就被人给堵上了,还不止一个人。
寒墨抬起头,正见玉溪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十分
冷沉,脸色十分的阴郁不爽。
「玉溪师弟这是做什么?」慕容沣暗道不好,连忙先寒墨一步开了口,整个人也不由得走向前来,护在寒墨的身前。
玉溪皱眉看他,「师兄,此事与你无关,我想单独找他谈谈。」
「谈什么?」
「谈仇,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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