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和离,这两个字也该由他说出来才对!
霍止沉紧绷着一张脸,面如死灰般的看着司徒艾艾。
这个女人……
“怎么,你还不愿意吗?”
司徒艾艾虽然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也在不停的颤抖。
和离,只不过比休妻听上去要体面一些。其本质都是一样,都是一段感情走到了终点,男的不爱了,或者女的不爱了。
霍止沉怀中那个打算送给司徒艾艾的藕荷色小包,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直疼。
在他的婚姻观里,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和离。
从确定了要娶司徒艾艾进门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将和离书写好了。
他知道自己不爱这个女人,早晚过不下去。也知道自己常年征战在外,给不了这个女人安定与幸福。但却偏偏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不爱他,会背叛他,甚至会毫不客气的甩出一句“和离”,将他们的关系彻底画上终止符。
“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不想早点与你的心上人出双入对吗?”
司徒艾艾又是一阵冷笑,呵呵,都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不妨坦诚一点吧,就大大方方承认你和司徒静姝那点破事呗。我向来大度,不会阻碍你们的路,你们要在一起,我让位就是。
司徒艾艾想得清楚透彻,与其这样纠缠与三角关系之间,不如她主动退出。
霍止沉一听这话,云里雾里。
什么?这算不算反咬我一口?明明犯错的人是她!
“不离!”霍止沉毫不让步。
这一句“不离”他说得掷地有声,仿佛好久都没有如此坚定过一件事情了。
是的,他想清楚了。
就算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要了。
“你……你怎么这样?”司徒艾艾愈发觉得他无耻了。
这算什么?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他都已经和司徒静姝腻腻歪歪了,还缠着我不放,有什么意思呢?
“我说了和离就是和离,今天晚上我就把和离书写好。明天,我们一起找你爹娘去。”
“我说不离就是不离!司徒艾艾,这里是霍府,不是你的司徒府,既然你已经嫁给我了,就由不得你任性!”
什么?
司徒艾艾懵了。
他怎么变得如此霸道不讲理了?
嫁给他这样的人,真倒霉。
霍止沉已是气急败坏,他不管不顾的从怀中掏出怀中的藕荷色小包。
“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送你的。”
司徒艾艾被他这气势给震了一下,定睛一看。
这什么呀?
粉了吧唧的,就一个小包包而已。
“打开看看。”霍止沉依旧是那一副命令下属的口吻。
司徒艾艾原本不想理他,你说打开就打开么?我就不呢。
可终究是好奇心作祟,大概女生都免不了有拆盲盒的癖好。所以,司徒艾艾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打开看看。
从桌上拿起这个藕荷色的小包,轻轻松开了包口的系带。
里面装什么?怎么味道能香成这样?也太浓烈了点吧。
司徒艾艾两根手指夹住一抽,便将里面的手绢抽了出来。
唷,原来是一条刺绣的蚕丝手绢。
嗯,的确挺精美的。
看着手绢上那巧夺天工的刺绣,司徒艾艾两眼放光。这东西一看就知道很难得,若是能流传到21世纪,最起码也能拍卖出十几个w吧。
看着司徒艾艾不说话,但认真欣赏的眼神,霍止沉心里有底了。这东西,送对了,看来她是喜欢的。
于是,便心满意足打算离开。
“我走了,你也早点歇着。”
他说着双手扭动车轮,将自己调了个个。
“等一下。”不料,司徒艾艾还是叫住了他。
“东西你拿回去,我不需要。”她说着麻溜的将手绢重新包了回去。
“我的东西送出去了,就不可能再收回来。你留下。”
霍止沉当然不可能去接,他像是房间着火了一般,打算飞速的离开此地。
但他毕竟不是从前的他,身手不仅不能用敏捷来形容,甚至应该说如果没留神,很可能连一颗小小的石子都能将他绊倒。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
果然,司徒艾艾话还没说完。他一着急,轮子压在门槛上,重心不稳,一个往前,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连同房门也给撞开了。
“哎呀!”司徒艾艾惨叫一声。
不巧,小芙没在外面,估计真的去煮什么甜奶汤圆了吧。
没奈何,司徒艾艾只能不情愿的上前先将霍止沉给搀扶起来。
另一边,书房里更是热闹。
霍止甯原本打算将她爹扶去她娘的房间,好给他们制造在一起的机会。
没办法,她实在太需要一个弟弟来帮助她巩固在霍府的地位了。
但霍镇达尽管已经醉得非常厉害了,但却一直坚持要去书房独睡。
没办法,霍止甯只能和她娘将霍镇达扶到书房。
一进书房的门,霍镇达就直奔椅子上去。
他一屁股坐下来,闻着书房里熟悉的墨香味,这才安心了不少。
钱氏看他醉成这样,有些担心,于是便提议要去厨房给他煮点醒酒汤。
但被霍止甯直接给拦了下来,“娘,你留下来照顾爹,我去煮。”
“你去煮?”钱氏显得有些担忧,“可是你会煮吗?”
是呢,霍止甯这个大小姐平日里可是连香葱和韭菜都分不清的。
“娘,你放心。我不会煮,难道还不会盯着那些丫鬟们煮吗?”霍止甯眨眨眼,露出一副俏皮的模样。
“可是……”
钱氏明显有些不愿意独自留下来,仿佛瘫软在椅子上的霍镇达如同怪物一样。
“没什么可是的,爹都这样了,你难道不想多照顾一下他吗?纵然还有府里的小丫鬟们,可她们哪有你心细呢?”
霍止甯才不管那些,她只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手段?她早就不择手段了。
她将母亲硬推到霍镇达的身旁,然后快速往门外走,最后还故意锁上了房门。
这下,钱氏就算是想走,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