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低头也看向盒子,微怔:“是,刚从陈家拿到的,苏姨难道见过吗?”
苏琴这么说,难道她见过这个盒子?
苏琴偏开头,含糊一笑:“没见过,咱们村里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盒子,想也不用想是你娘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楚燕放下疑惑。
苏琴放下手里的活,跟楚燕一同走回她家。
来到苏琴的家,附近几户人家已经升起炊烟,楚燕自告奋勇帮苏琴煮饭。
把锦盒放在椅子上,走进厨房。
苏琴家的厨房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灶台,角落篮子放着几颗白菜就没有别的了,东西看起来都是用了好些年头的。
楚燕叹了一口气,苏琴家过的是真难,山里人靠种地为生,可种这么点地又能赚几个钱呢?
拿起白菜洗净后掰开后,就炒了起来。
“燕儿,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苏琴惊诧地看着她娴熟的动作,从前她做饭都是能吃就行,要不就是来她家吃,哪里会这么做菜。
楚燕淡淡一笑,手里的动作加快,迅速炒好了俩个小菜端上陈旧的木桌。
“苏姨,可以吃了。”
苏琴的诧异还没来得及收起,就听到楚燕的话,连忙抬头应声。
俩个人低头吃饭。
楚燕突然问道:“苏姨,你是怎么认识我娘的?”苏琴和楚眉看起来一点都不搭边,她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苏琴吃饭的动作停下,回忆起这个问题,叹息一声:“当年我下地回来,碰巧见着被你陈家为难的你娘,就帮她说了几句话。”
“后来又在村里头见着过几次,一来二去,就熟了,她是个很好的人,绣活做的可好了,还教我怎么做拿去卖钱,当时我丈夫刚死,她时常接济安慰我。”苏琴陷入回忆中。
“我听说她是陈家人从山上捡回来的,不管模样还是别的个个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走,白白便宜了陈家,最后年纪轻轻就。”
“唉。”苏琴又叹了一口气,眼里闪烁着泪光。
楚燕见状,忙停下这个话题,安抚她。
楚眉的来历是个谜,她为什么不走更是个谜。
苏琴语气松动:“那盒子我虽然没见过,但我曾听你娘说过,里面的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是要留给你的。”
看向另一张木椅上盒子的铜锁,“打不开吗?按照她小心的性格,一定会好好藏起来,至少不会被陈家找到拿走。”
苏琴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
苏琴说到这就停了,楚燕也没追问,苏琴知道的应该都告诉她了。
俩个人各怀心思吃完这顿饭。
楚燕见事办的差不多了,临走前对苏琴说道。
“苏姨,你若是日子有难处或想来镇上找份生计大可来找我,医馆快开门了人手还不够呢。”
苏琴犹豫了一下,点头。
楚燕告别苏琴后,拿起盒子准备下山回家。
途径自己被烧得惨不忍睹的房子,想了想,还是过去看看吧。
一地被烧的看不出原样的东西与被烧焦的木头。
她穿越来这里后,在找铜板时就已经搜遍屋子大大小小的角落,根本没有发现有那把钥匙的存在。
陈家也没有,不让不至于都这么多年了,也没打开过。
楚眉会放在哪里呢?
隐约记得,楚眉自原主出生后便落下病根,在原主八岁时撒手人寰,走的很突然,一些事都没与原主交代清楚。
记忆里也从没有那把钥匙的存在。
按理来说,这把钥匙自然会留给唯一的女儿,可......
难道是怕自己死后,女儿又背着一个扫把星的名头,东西也会被抢走,干脆把这最重要的藏了起来。
“这些事不急于一时,还是闲的时候再查吧。”楚燕自言自语,低头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观察着手里的锦盒,没有看路。
这么坚固的铜锁除非钥匙,不然是打不开的。
她一头撞到附近的大树上。
楚燕揉揉头,看着枝繁叶茂的大树唉声叹气,自己真是粗心,这么一撞估计要淤青了。
楚燕摸着头刚想离开。
想到什么,突然僵在原地,回头死死盯着这棵树。
楚眉在村子里毫无根基,认识的人也屈指可数,不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们,想必一定是找个地方藏好。
家里没有,陈家没有,苏琴那更不可能会有,藏到没什么人能找到的地方....她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面前这棵树。
这棵树从建房子前就已经在了,已经存在很多年。
楚眉生前常常坐在这颗树下做绣花。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把钥匙藏在树里了?
楚燕皱眉,那些枝干与树叶上都不能放,树根若是开口藏进去一定会留下痕迹,她的视线顺下移去。
上手搜找了起来,什么都没有。
楚燕灵光一闪,会不会埋在地底下了。
陈家人粗心的很,只看表面的东西,如果楚眉要藏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又确保是她看的见的,会不会是在陈二的帮助下,藏在家门口的大树底下?
楚燕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过以她,是没办法把这棵树连根挖起的,求助别人是更不可能的,万一人家包藏祸心,只能回去以后,找个工人另想办法。
还好现在没人注意到这颗树。
楚燕决定从长计议,现在先回去。
转头看向附近,没有别人,她快步离开了这里。
快走到村口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陈红花的嚎叫声。
结果见几十米外陈狗剩家里,脏兮兮的陈红花死死抱住一只鸡不肯放手,陈狗剩的媳妇气个半死,打也打不动,骂她也不听。
陈红花面露得意:“鸡是我家的,你们几个贼,居然敢抢走,哼,我一只一只拿回去!”
陈狗剩的媳妇怒极,拿起棍子往她头上砸:“你个疯婆子还不快滚,你们一家毒死我家的鸡,官府都判决了拿你家的东西来抵!”
“快给我松手,滚回你自个家去!”
陈红花被一砸,脑子发懵,随后摸了摸头,转身和陈狗剩的媳妇撕打起来。
楚燕摇摇头,看来这几天的事也没能让她学聪明半点。
不打算管这种破事,楚燕继续走。
巧遇气势汹汹走回家的陈狗剩与她娘,二人面露凶光往家走。
“这王八羔子,看老娘今天怎么把她打出去!”
“对,还想打鸡的注意,先打个半死然后丢出去,反正也没人管她!”
楚燕在心里为陈红花默哀。
走了很远,还能听到陈红花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