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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珩确实没说错,这药通常在晚上发作,白日里倒是无事。

    姜臻一回到府里,金钏打量着姜臻,总觉得自家姑娘哪里不一样了。

    又说不出来,总归是更好看了些。

    姜臻随意道:这两天有我的信吗?

    她可是偷偷写信给了江南的表兄,信里让他安生点,切莫再铤而走险,好好把以前干的那些事的尾巴擦干净,别留了把柄。

    不过她没说明自己被人要挟一事,只说上京风声紧了,叮嘱他小心些。

    左右是以前的烂账,表兄如今可是金盆洗手了。

    只要顾珩不追究估计就没什么问题

    金钏摇摇头:并无。

    姜臻点点头,又随意道:刚回府里,怎么看到有泥瓦匠从二房那边走过来呢,是府里哪里要修葺么?

    第127章 缘由

    金钏儿愣了一下,道:奴婢听门房的婆子说,二公子的书房不知怎的走水了,里面的东西化为灰烬了。

    说完,又顿了一下,低声对姜臻说道:奴婢还听闻,这把火烧得蹊跷,听闻二公子画了一副女子的画像,至于是谁的,奴婢也不知道,但总归不是那苏姑娘。

    姜臻心口一跳,忽地涌上了一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她摇摇头,将这古怪的情绪甩出脑海。

    ***

    夜晚,皎月如雪,竹影荫荫,四周幽暗无声。

    顾珩给她吃的那粒药,药效早过了。

    今天是第三日的晚上,那股子折磨人的情潮果然涌了上来。

    姜臻趴靠在浴桶的边缘,也不知泡了多久,直至水变凉,她也没起来。

    她早摒退了金钏儿和含珠儿,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

    水变凉了,她感觉体内的那股热潮似乎褪去了不少,神智也回笼了少许。

    她愈加将自己泡在冷水中,恨不得将整个人都泡进去。

    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又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苏映雪为什么要害她?

    她发现了什么?

    上次她和任舸相看,是不是她告的密,不然哪能那么巧,偏偏被顾珩现场堵住?

    她自问自己和苏映雪之间应该并无纠葛和冲突,她为何要对自己下手?

    姜臻心里恨得不行。

    她从不主动害人,但别人若是先招惹她,就莫怪她心狠手辣。

    万贵妃和万玉茹至少是明着坏,但苏映雪,阴着来!

    她总要寻着法子,将自己身上所承受的痛苦尽数报复回去。

    如此泡了一会,姜臻发现心里的那一团火忽地越烧越旺了。

    冰热交加,姜臻手脚都变得无力起来,她下意识咬自己的指甲,颇为用力。

    只是这些都不够,不够!

    忽地,有一道坚实的臂膀将她从水中托抱出来,从旁边的架子上扯下那块大大的柔软沐巾,将她严严实实地裹好。

    他含住她的唇,怜惜道:是我不好,回来晚了。

    姜臻意识尚有几分清明,她一贴近他,就感到一股舒爽的凉意袭入她的身心。

    她想抗拒他,又不得不去接受他。

    这人于此刻的她而言,是一块浮木,但是,又是一场不为人知的噩梦。

    她只能在这场噩梦里沉沦。

    竹屋内,窗牖未曾全部合拢,竹林夜风沁冷,吹得细白的纱帘轻晃,却也牢牢掩住了室内的一片春色。

    阒静的夜里,秋虫嘶鸣,竹叶沙沙,时而间杂着几声低低的女子声,娇浓又婉转,和着男子诱哄轻抚声,流淌在寒月高挂的秋夜里

    漫长的情事过去,姜臻已精疲力竭,顾珩亲了亲她已被汗水染湿的额发,柔声道:要不要去洗洗?我抱你去

    姜臻浑身无力,两眼恹恹地看了他一眼,又阖上。

    她本就是以月为魂,以花为姿的女子,得了雨露滋润后,眼底眉梢俱是情意。

    这样轻轻的一瞥,当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顾珩轻笑一声,抱着她往净室而去。

    净室的浴桶阔大,此刻已蓄满了热水,早有侍女在隔壁厨房烧好了香汤,沿着竹笕流入桶内。

    上面飘着桃花、海棠蕊,水汽蒸腾,净室烟雾弥漫,氤氲得净室顶部的灯也蒙上了一层雾。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入浴桶内,让她靠躺在自己怀里。

    他从来也未伺候过人,如此这般觉得很是有趣,手下是他爱的人,力道或轻或重,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汽缭绕,沾湿了她的面,顾珩忽地说道:阿臻,我跟你说过的,你不必自己备避子汤......

    她沉默了几息:我不放心。

    顾珩亲昵地吻她,在她耳边低喃:现在的确不是怀孕的时候,避子汤都极寒,喝了对你不好,我有男子服用的避子药,相信我。

    她眼睫一颤,半晌点了点头。

    顾珩黑亮的眼睛盯着她,在她耳边低哑缠绵道:阿臻,再来一次吧。

    说罢,堵住她的唇。

    因着药物的作用,她其实并没有吃太多的苦头。

    顾珩第一次的生涩,姜臻也并未能清晰地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