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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是我沈家的过失,若是伯母不愿意继续婚约,沈家可以主动提及。”

    沈棠垂着头,景裕看不清她的神色,听她如此善解人意,心里十分熨帖。

    越发觉得,沈棠如此品性,十分适合做当家主母。

    她善良懂事,就算是日后东窗事发,也会理解他们吧。

    景裕安抚的笑笑,“沈棠妹妹放心,家母那里,我自会解释。你安心便是。”

    随即,他还想再多说几句,却听到景母的呼唤。

    景裕无奈的开口告辞。

    在他转身后,沈棠嘴角的笑慢慢凝结。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不放弃么,好啊,那就看谁棋高一着吧。

    既然老天让她重生,就别想她会放过景裕。

    “你可一定要喜欢,我送给你们的大礼啊……”

    她收回视线,缓步走回堂屋。

    此时,屋内已经聚了不少人。

    芸姨娘跪在下首。旁边是十五岁的大少爷沈知韫。

    如姨娘眉眼低垂,伫立一旁。身后是十五岁的二小姐沈清禾。

    没有生养的许姨娘因病,未曾出现。

    沈棠刚一进门,就对上老夫人冷漠的目光。

    “沈棠,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解释,祖母是否问错了人?”沈棠一脸疑惑。

    茫然地抬起头,“祖母,怀孕的是三妹妹,您为何询问我。”

    沈老夫人一愣,口中的呵斥堵在喉中。

    床幔后,沈妤薇挣扎起身,双目赤红。

    “沈棠,你还在装无辜,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她哑着嗓子,扔出一个海棠金丝锦缎荷包,和一封褶皱的书信。

    荷包被人从内到外翻开,里面绣着一个“娇”字。

    书信的上赫然写着:

    「吾爱娇娇,见信如面,惠书敬悉,情意拳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明月楼,午时三刻,静候佳人。」

    沈妤薇半掩着脸,哭声颤抖,呜咽道:

    “沈棠,两月前,我好心带你出去散心,熟悉京都的环境,你却中途把我扔在酒楼,独自离去。”

    “我本以为你是心情不好,怕你走丢,还让我的丫鬟跟上你。”

    “谁曾想,这都是你故意设计。”

    “你让我独自落单,在酒楼中被迷晕,再醒来后,已经失去清白。”

    “这荷包和信件是那歹徒遗失的,今日,我才知道,你小字就唤‘娇娇’。”

    “沈棠,你想要与人私通,何必拖我下水?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沈妤薇哭得凄惨,清丽的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

    跪在地上的芸姨娘满脸心疼,责备地看向沈棠。

    “大小姐,自从你回京后,怕你不懂京中的规矩,妤薇对你多有照顾。”

    “她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她?”

    第4章 讨个说法

    一旁的沈知韫也开口替胞姐说话。

    “祖母,我和姐姐自小养在您的膝下。”

    “姐姐一向恭顺柔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此事怕是另有隐情,请祖母还姐姐一个清白。”

    十四岁的少年红着眼睛,面露恳求。

    沈老夫人本来犹豫的神情,渐渐坚定。

    她的眉心皱出一道沟壑,声音沉怒,“沈棠,我看你是自己在外面无人管束,野了心思。”

    “如今回京不过几日,竟然阴谋算计,坏了妹妹的清白。”

    “沈家怎么会有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子女!”

    沈棠被尖锐的声音震得皱眉,心里却并不意外她的反应。

    这人一向偏心,耳根子也软。

    她自小在边关长大,和祖母感情不深,不像沈妤薇几人,承欢膝下多年,感情深厚,祖母自然多偏袒几分。

    沈棠面色不变,心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声音淡淡,“祖母,孙女冤枉。”

    “孙女刚回京不到三月,连人都没认全,有什么本事勾结他人。”

    “这荷包是云兮楼最普通的款式,孙女和贴身侍女都不擅长女红,才在云兮楼买了一批。”沈棠不疾不徐地说道。

    其实,这个荷包,前世她也曾见过。

    她在景裕的书房见到这个荷包时,还暗自欣喜过。以为景裕是对她用心,才会悄悄珍藏这贴身之物。

    为此,还暗自练习,想要亲自绣一个给他。

    可当她把手指扎得千疮百孔,终于绣好后,却从未见景裕戴过。

    现在想来,沈棠只觉得讽刺。

    原来,这荷包不过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赃物”。一旦苟且之事败露,便可借此攀扯她。

    只是前世,这些东西没有用上。

    沈棠清凌凌的眸光泛着冷意,坚定道:

    “若是祖母不信,自可去孙女房间查看,这样的荷包,孙女还有二十几个没用。”

    沈妤薇闻言,心里一慌,手中的锦帕几乎被拧断。

    怎么可能?

    沈棠是有病么,这么贴身的东西,竟然随意购买,还存了那么多。

    好在,那上面她提前让人绣上了名字。

    沈妤薇不死心地咬咬唇,逼问道:“那荷包和信件上的姓名,你又如何解释?”

    沈棠像是看傻子似的瞥了她一眼。

    愚弄的勾勾唇,“妹妹不止耳朵不好,脑子也进了水不成?”